黑暗阴冷的坑中,一阵风从头上阴飕飕刮过,秦阿飘回过神来。

记得自己快被张瘸子追上,从半山斜坡滚了下去,头撞到石头昏了过去。

难不成他们以为自己死了,干脆将她丢到荒山野坑里?

可明明自己没有死,林九娘也看到了,却没想着要把她救回去,而是扒光她的衣服跑了。

想到林九娘方才的话,秦阿飘心寒无比。真是对qín_shòu不如的夫妻!

疼,浑身上下都在发疼。她试着动了动,发现自己没办法抬起腿,只能勉强卷缩起来。

此时,夜浓如墨,寒风中传来几声野兽的怪叫。

秦阿飘泪汪汪咬牙,盯着遥远的星光,她要活下去!活下去!不能便宜了那对qín_shòu夫妻!!

一阵窸窣声在坑周围,似乎有活物靠近过来,在坑周围绕了几圈。

秦阿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从地上抓了块石头紧盯着上方。只见坑上探出一个小脑袋,竖着两只耳朵,乌黑的眼珠子盯着坑里的秦阿飘。

原来是一只肥硕的兔子,秦阿飘松了口气。

然而还没等秦阿飘松完这口气,一只凌厉的羽箭“嗖”一声刺穿兔子的小脑袋。秦阿飘眼见着兔子脑袋喷着血,一头栽下来落在她怀里。

刚死掉的兔儿软毛毛的,带着一点温热和血腥味。

有羽箭,必定是有猎户在这附近。

啊!秦阿飘顾不得被死兔子吓到,发出难听而沙哑声音大声求救。

“谁在里面。”

一道冷冽沉稳的声音传来,似是有些熟悉感。

秦阿飘停下大叫,泪眼朦胧盯着上方。只听上方的脚步声渐渐靠近,一个高大俊逸的身影靠近,漫天璀璨的星光在他的出现后瞬间失色。

是他!

“是你。”

牧流云走近,一眼便惊愕住。是那个傍晚时掉进他坑中的人儿,只是此时的她身无半点遮挡之物,令人一眼便将她全身上下一览无遗。细薄的美肌被微弱得星光映照出丝丝柔光,纤长的腿,胸前鼓起的柔软

秦阿飘狠狠呜呜几声,忍着疼痛努力卷缩,把肥兔子举在胸前挡着。瞪他,瞪他,看什么看!

牧流云赶忙转过身,那双会说话的美眸在脑子里挥散不去。他沉默了一会,对坑里的秦阿飘道。

“你在这里等我。”

秦阿飘听着他沉稳的声音,连同脚步声消失在黑夜之中。她心里忐忑不安,比刚穿越来的时候还要糟糕。

放下倒霉的兔子,秦阿飘抽了抽鼻子,他去干嘛了。

夜风冷人,山林幽寂,偶尔的野兽怪叫让人害怕。秦阿飘卷缩着身子,一瞬不瞬盯着头顶上方的星空。想着穿越过来的这些日子,想着可怜的两小只,还有她那刚捡来的松茸。

这些念头让她在黑暗中不会害怕难受。

不多时,牧流云带了块青花布过来。他站在坑外:“我寻了块布过来,你先盖着。”

秦阿飘嗯嗯出声,声音虽是依旧难听,却是感激不已。

布轻轻被他丢下来,秦阿飘伸出手接住,将布撑开围在身上。只是腿一动就疼,她不敢动。

她发出吱呜声,示意自己已经盖好了。

牧流云听到她那情绪平稳的声音,才走到坑边蹲下来。他知道她说不了话,便捡着最重要的问题问她。

“你受伤了?”

秦阿飘闻言,双眸染上水雾。她点点头,指了指自己的脚,然后忧郁地摇摇头。

牧流云眉宇沉凝,她动不了了。到底怎么回事,傍晚分开时人还好好的。

“我下去把你抱上来。”他道。

秦阿飘点头,期盼地看着他。

牧流云对上她那双纯纯的带着浓郁期盼眼眸,看一眼心就软得一塌糊涂。他身手利落跳来下来,走到秦阿飘身边,轻轻将她抱起来。

“我送你回家。”他道。

秦阿飘赶忙摇头,双眸里尽是惊恐。

牧流云疑惑了一下,她这么怕,难道是家人将她抛弃在荒山野岭里的?

星光冰蓝的清辉落在牧流云身上,清晰映出他的不解。秦阿飘不由痛恨起自己是个哑巴的事,否则非把张瘸子和林九娘的恶行如数倒出来。

可她是个哑巴,该怎么表达。

秦阿飘急了急,一把抱住牧流云的脖子,那双眸子紧紧盯着他。

惊恐,惧怕,和一丝清亮的坚定。

牧流云似是读懂了她的心思,只好道:“我先带你回我的住处。”

听到这话,秦阿飘紧张得情绪才松缓了一些,她真不能回去。回去了恐怕张瘸子会趁着她不能跑动起歹心,到时候在把她卖给瘫子做媳妇。

她一个哑巴,无法将张瘸子的恶行说出,那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还不如跟着牧流云回去,至少牧流云看她时双眼明亮,没有半丝浑浊。

牧流云见她眼里的惧怕紧张松散了些,明白了她的意思。轻轻一跃,抱着她跳出了一人高的狼坑。

累了一天,加上没吃什么东西。秦阿飘又紧绷了半宿,不出一会,便缩在牧流云怀里靠着他温暖硬邦的胸膛睡着了。

牧流云带她回到家时,她已经似猫一般缩成一团着她,只露出半张小脸,弯翘的睫毛下有几道淡淡地泪痕。

“流云啊,怎么半夜又出去了。”佝偻着身子的老婆婆提着灯笼从屋里出来,一头苍白的银发在黑夜异常显眼。

牧流云顿了下,抱着秦阿飘道:“奶奶,你怎么没睡。”

“哼,你这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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