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才听得背后冷冷的声音,转过身去急忙道。
“我可是有功名在身的人。”
花婶呸呸呸打断他的话:“呸,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一个秀才还想翻过天去啊。”
章捕头额头拧出黑线,他还没说话呢,只得再道。
“徐秀才,有功名也不可强抢焚烧他人之物。”
不远处,书香茶楼掌柜松下一口气来。
他身旁几个书生都替他与徐秀才对峙辩论过,奈何就没说过徐秀才。
谁能想到,这个爱说八卦的妇人不按常理,绕着弯把徐秀才给说死了。
最终,徐秀才丢下一句话。
“这话本不禁,落星镇的女子便会沦为天底下最无德的女子!”
然后做出一副悲悯苍生无人能懂的模样,带着跟随他来的书生们走了。
花婶朝他的背影狠狠嗤鼻:“读书读歪了!”
等秦阿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又过了一天。
牧流云休息好以后又不得不服了药,来镇上找知县大人。
而秦阿飘则去学堂里,去看看学堂的情况。她才走进学堂,就听见厅堂里热闹的声音。
花婶坐在凳子上,两脚悠悠荡着,对旁边的裴千里和陆星辰说道。
“后来他走了,我才知道那个读书人就是跟你比试比输的徐秀才。你们比试的时候,不让我进社学里去看,我可是好奇得一整晚都睡不着觉。”
“徐孟山真是过分,他此举,分明就是为了报复我。”裴千里一拳头砸在桌子上。
花婶端起杯子,心道这个小伙子力气也太小了,一拳下去都没能把杯子震起来。哪像她家那口子,一拍茶杯就跳起来一下。
陆星辰更是冷寒着一张脸,道:“他居然还大放厥词,说话本会让落星镇女人沦为天下最无德的女子!”
花婶喝了口茶,道:“这算啥,他还说这世道乱,要怪在女人身上咧。”
秦阿飘站在门外听了这几句荒谬的话,走进去。
三人才注意到她来了。
“发生了什么,与我说说。”秦阿飘问道,她只听了个大概,还得听她们详细说了才行。
花婶立刻就扬起嘴来,将事情经过详细说给她听。
裴千里听完,又气得朝桌子捶了一拳。她虽年少有才,到底还是年轻气盛了些,容易为不公而动怒。
“这个徐孟山,简直太过分!”
“好了,不值得为那等人物动气。”陆星辰劝道。
秦阿飘听了,冷笑道:“他上次输给了你,做这事是为了给你添堵。小人之举,别为他上心。”
“可我就是不服气,为何只是将事实画出来给他们看。他们却不正视女子在这世道所受的苦,认为我们画出来是在教唆煽动女子!”裴千里低着眼咬牙,太可恶了。
秦阿飘看着裴千里,说道:“不是他们不正视,而是他们认为女子德行便该如此。女子天生就该低微,该如傀儡依附男人依附家族。”
“而我们都明白,这是错的。世人又岂会不明白,只是他们都被蒙蔽了。所以才要你们画这话本,让更多人看清事实,看清世家弘扬的这些对于女子的苛刻教条,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