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空竟是脸色一红,随即又变回懒散之态,随手将万千丝藏到身上,说道:“你却错了,翼轸,真平道长十多年前欠我黄金百两,如今利滚利,要是细算起来,往少里说也有数万两之多。她情知无力偿还,就赠我锦帕一块,意思便是,让我这酒糟鼻痒之时,可以用来擦擦鼻子,这样便可时常记挂她地好,省得再寻她讨债!”
这灵空还是一如既往地胡扯一通,张翼轸只好笑笑,又说:“既如此,师傅你现今又无处容身,不如便随我一起护送婵儿到无天山,以后再往何处,到时再定不迟,你意下如何?”
灵空哈哈一笑,得意地说道:“眼下翼轸修行有成,为师自然欣慰,一切听从你的安排就是。想当初我特意前往临海县城寻你,就是用我未卜先知的无上神通推算得出,翼轸日后定当修为大成,所以才收你为徒……”
又来了,张翼轸忙咳嗽一声,打断灵空地吹嘘,向九灵拱手说道:“既如此,我等这便告辞,九灵道长,后会有期!”
九灵点头应道:“也好,也好,也总有云开日出之时,翼轸你且忍耐一时,也莫要只图一时之快,与道门中人结仇。修道之人向来敬重上仙,被罗远公误导也情有可原,切莫伤及他人性命。还有……”
九灵一顿,却又转向灵空说道,“灵空老儿,画儿被你炼化之事并非由我所传,乃是最早由灵悟所说。信与不信暂且由你,总之,老道我不过是烧火做饭之人,本不该管份外之闲事,只是承蒙翼轸看重,说不得也要管上一管。”
说完,挥手向众人打了个招呼,不再说话,转身径直扬长而去!
片刻之间,九灵地身影便消失在山路婉转之间,空留山风阵阵,随后一阵云雾吹来,更将山路也全然遮掩在内,只觉峰回路转之处,仍是迷雾重重,不见来路不知归路。
对九灵所言,张翼轸心中虽有疑惑不解之处,倒也并未多想。前后照应一番,想起当初在华山莲落峰,吴沛所说如何将画儿劫走一事,只怕倒也属实。只是为何灵悟会意外传出灵空携带画儿潜逃且要将画儿炼化地谎话,却也令人费解。
又想起青丘不知所终,心中也不免有些不安。又暗中感应一二,仍无一丝回应。若非不是青丘离他过于遥远,便是青丘已然自行将神识之中的万火之精炼化,自然,还有一种可能便青丘早已身死。只是眼下也无法可想,张翼轸只好略过不想,只愿青丘安然无事。早日真身化身合二为一,也好再次想见之际,向他问起千年旧事。
至于灰袍人究竟何人。张翼轸越想越觉疑惑,心中难免惴测,却不再认定来人便是灵动。毕竟以来人之修为竟可吓跑罗远公,一年多前灵动不过是地仙之境,现今绝无如此修为!只是此人为何不杀罗远公又救下众人,倒也好生令人费解。
红枕终入魔门且修为大涨,再无重回道门的可能,此等情景也令张翼轸愧疚难安。而罗远公更是晋身飞仙之境,天下道门已无人可敌。即便他不假借上仙之名,横扫天下道门也不在话下,为何还按兵不动?且听天媪子所说,世间竟还有天魔隐世不出,这世间谁人又可敌天魔之威?别说天魔,一个罗远公便可令世间力量失衡,以如此魔人在世间横行。为何天庭坐视不理?
一时思绪纷飞。乱想一通,却又不得要领,不免头疼!更不用提山重水复却仍是迷雾重重的亲生父母真相!
呆立片刻,怔怔望了三元宫方向少时,心道如今的三元宫倒也松懈了许多,他们一行十数人在小妙境上呆了半晌。若非九灵偶经此地,竟无一人得知,也是咄咄怪事。恐怕也是无人认为他张翼轸还有胆敢来小妙境一游,是以根本无人留意小妙境可有异动。
前思后想一番,张翼轸拿定了主意,回身对戴婵儿说道:“婵儿,我等这便启程,一刻不停赶往无天山。长路漫漫,正好路途之上。将你所经之事细细向我道来。你说可好?”
戴婵儿见张翼轸一脸热切之意,不忍拂他好意。却是说道:“也好……不过翼轸你若有要事要办,倒也不必特意护送我一程!”
张翼轸自是瞧出戴婵儿淡漠之意,心中惊诧,当着众人之面却又不好相问,正要说些什么,却听灵空急急插话说道:“眼下重中之重之事便要安全护送婵儿到无天山,正好我也听说无天山有诸多好玩之处,可以乘机游玩一番,怎么,无喜公主不欢迎我这老道不成?”
“欢迎之至!灵空道长驾临无天山,所有金翅鸟定当都敬你大恩大德!”戴婵儿对灵空却是格外礼敬三分。
灵空当即喜形于色,嘿嘿一笑,说道:“如此甚好,不过前往无天山却要路经北海,那北海龙王却不太友善,前些日子将我绑在龙宫之中,一押数月,害得我如今一听北海之名便心惊胆战……翼轸,你能打过北海龙王么?”
张翼轸一听顿时一惊,忙问:“此话怎讲?师傅,那北海龙王为何要将你绑去?究竟出了何事?”
灵空却不回答,摇头说道:“我等还是立刻动身为好,一路之上,有的是时间絮叨一番。翼轸,且带为师飞往无天山!”
张翼轸见灵空故意卖个关子,闭口不谈,心知以灵空性子,定是忍耐不了一时三刻,当下也不强求,转身与倾颖、画儿商议一声,又问戴:“戴,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