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纯妃娘娘不知有何见教?”面前的人停顿了一下,『露』出些尴尬的神『色』。
“傅恒屈尊来此寒舍,本宫倒是受不起这福分。”纯妃冷漠地回答着,眼神中是复杂的情绪,哪怕她不愿系承认,面前的人也是她爱过的人。或许,是曾经爱过的人。
傅恒不忍地看了一眼纯妃,低下头——终是见到了她,却是距离甚远了。
“怕是傅恒不知道吧?本宫入宫可是为了什么!”纯妃语气中突然横添了激动,但是随后她平复心情道,“而如今本宫之姊妹却是要嫁与傅恒了。不知傅恒能否给本宫一个解释?”
洛儿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她只能干看着他们相勃—曾经却全然不同吧。
“鄙人不知纯妃娘娘——”
话音未落,纯妃便随手拿起一个瓷杯摔在傅恒面前,怒气十足地质问道:“难不成傅恒喜好忘恩负义?!”
她感觉到脑袋里闪过一丝疼痛感,但她并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看着面前的韧声下气,全然没有王爷应有的模样。纯妃叹了口气,怨愤她自己为何还是如此斤斤计较,若是他真不爱她了,那她也不应强求吧。更何况,妹妹有个好归宿也是她曾经的愿望,若是委屈了她自己成全了两个人,也是不错。
“罢了。”她的语气缓和了,道,“珠链还给你,我的碎玉锁也望王爷归还。”
傅恒惊愕地抬头看向纯妃,但是却看不出个所以然,问道:“娘娘所言甚是。只怕鄙人做不到。”
“冷漠无情你可以做得到,这么点事你又为何做不到?我问你,既然你可以在我入宫后又娶新妻,又是为何连交换信物也做不到?本宫只怕藕断丝连,却怎知王爷并非干脆之人。”
“恕鄙人无理,告辞!”
他有些不甘地转身离去,并不作答。实际上,他多想解释清楚——这是赐婚,他无法不接受!而碎玉锁是她送与他的,唯一的寄托,他怎肯拱手送还?
他叹息着,心想:“这么多年,你还是变了。淑慎。”
若是她安分守己呆在家里,不为他而入宫,或许她还是傅恒王妃。
绵奕篇春雨潇潇,怎奈寒尚料峭上卷红藕香残玉簟秋
染陶殿
纯妃侧身趴在床榻上,思绪万千。不时从左眼淌下一滴滚烫的泪花,随后滑过鼻梁,淌过面颊,最终停留在她的耳垂上。终于一切怨愤宛如病毒一般,让她觉得喉头一甜,吐出一口鲜血。
“娘娘!”洛儿焦急地跑上前去,安抚着纯妃道,“娘娘怕是急火攻心了。奴婢恳求娘娘不要再……”
“没樱”纯妃的声音变得格外嘶哑,就像是她哭过很久一样,“只不过是把这条命还给他罢了。多年前,是他给的。那么到了还给他的时候了。”
“娘娘,王爷是有苦衷的!恳请娘娘不要自怨自艾了!”洛儿很了解纯妃的脾气,狠狠地磕头——若不是纯妃允许她,她再万般努力也得不到珍贵的趾药』。
“他……”能有何苦衷而言?
“奴婢愿意以命抵命,换回娘娘的命!”洛儿焦急地着,虽然她很清楚她给纯妃后难不保杀无赦,“是皇上赐婚与王爷的,并扬言道王爷若还想要娘娘平安无恙,只需要与娘娘再无来往并娶海兰琳为妻便可!”
纯妃一愣,随后自嘲地笑了,道:“洛儿,或许并不是妹妹一厢情愿呢。妹妹与我曾是多处想像,若是被封为王妃也是意料之内。”
“娘娘,王爷之封她为一个侧福晋。”
“呵,一来便是福晋。”
洛儿也不知该如何安慰纯妃了,只是跪在那里,心里暗想:“娘娘急火攻心之事定要禀报王爷。”
纯妃掩面叹息——多年以来,她曾以为他专一不变,却怎料会陷入如此可笑之情结?若真是皇上所为,也并不无可能。毕竟当年,为了救他,是皇上揽她入宫的。
“罢了罢了……”她想道,“若是过分在乎儿女情长,岂不是与芍卿荷当年一样。目前要紧之事,便是救出墨贵妃。”
只有救出了墨贵妃,她才有一线希望可以逃出这令她不幸的后宫。至于出去之后身归何处……她自有安排。
纯妃知道墨贵妃了解一切还是从傅恒那里知道的,虽然是过去之事,但是她记忆深刻。犹如昨日,清晰明辨。
延禧宫
绵奕坐在那里,不知该再做些什么,深深感觉到这后宫中她的无能为力。而洗清自身的冤白,恐怕另需多待几日,万不可急躁。
“主!主!”
华裳激动地跑了进来,也顾不得礼节了,道:“主,梁子带着圣旨过来了!”
“圣旨?”
绵奕疑『惑』地重复道——她……不是没有可能与机会获宠吗?或者,获得权利吗?皇上到底是把她当成什物玩弄呢,还是根本就不打算尊重她的尊严?
对于华裳来,绵奕获宠是万般好事。但是对于绵奕来,物极必反,而且牵扯出诸多疑『惑』。
所以她一直面无表情,直到那梁子已经读完了圣旨,并且呈上了许多珠宝饰品与珍贵丝绸时,绵奕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贺喜主!”
梁子又了一遍,但是语气加重了——这分明在提醒绵奕,强调不要如此失仪。
“哦……多谢公公传召!嫔妾感激不尽。”
绵奕一时『乱』了手脚——这是未曾有过的事情。所以她简单了几句,也不清楚是何措辞。梁子发现了绵奕的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