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一中文>都市现代>脸红心跳>第41章
上还要陪灵,不能喝多了;年轻人这时也不敢放肆地让他们酒,毕竟有人去世,场面得庄重,不能像喜事那样肆意妄为,尽情地胡闹。这种场合,如果有年轻人太过份了,执事的会沉下脸把他们训斥一顿或一顿臭骂。执事的都是家族中的长辈,骂这些小辈天经地义;他们只有听的份,不敢犟嘴的。如果吵骂不起作用,搞不好会挨上两脚的,那更是白挨。

吃过晚饭,执事的突然找到宫晓,对她言道:“小戬家的,给你说个事。——今天晚上响器班那两个女的要去你家睡觉。”

“去我家睡?”宫晓一听纳闷了,“三爷,我家没地方呀!”

“你与小戬今天晚上都得陪灵,屋子不是闲着么。”

“是这样啊——”宫晓不高兴地自言自语道着。

执事的见她一百个不情愿的表情,忙解释道:“你放心,人家不盖你家的被子;她们两人带来了铺盖,只是用用你们的床。”

宫晓一听,这才把紧张的心放了下来。你如让别人盖他们夫妻的被子,宫晓还敢接着再盖呀!那非得重新拆洗一遍不可。听说只是用用床,她则充作大气地说道:“让人家睡我们的床,那不是很应该的事情吗?她们睡就是。”她则赶紧回到家里把床上自己的铺盖都清理干净,放在柜里上了锁,才放心地回了二大伯家。

晚饭过后,真正的热闹戏、精彩戏就开始了。响器班尽情发挥专业水平的时机就在今晚这个时候。这是一个响器班露脸和争取名声的绝好舞台。他们能否一展fēng_liú取得荣誉,在人们心目中留下好的印象,争取以后持久的买卖和表演机会,今天晚上的表演至关重要。有本领和取得满堂喝彩的响器班,则受到观众热烈的喝彩;表现差的则被人嗤之以鼻、鄙夷,下次没人再请你。没了表演的机会,这个响器班子唯有改行干别的,不能再吃这碗饭谋生。所以现在的响器班为了显示实力,装备也是逐渐丰富多彩起来,架子鼓、电子琴、音响喇叭那是一应俱全,可谓是中西合璧,土洋结合,且声势浩大。哪个响器班最低都有两个唱戏唱歌的女人,而且这些女子中不乏长相娇俏,艳丽俊美者。有的响器班简直像个歌舞团,美眉一大把,在舞台上又唱又扭,蹦蹦跳跳,勾人眼目得很。

这个时候,响器班的顶梁柱子就会亲自出马,并拿出自己的绝活呈现给观众。因为这时看表演的,不仅仅只有在场的孝子和家里的妇女们,逝者的某些亲戚、村里没事干的人也都会跑过来看热闹,听他的演奏。整个院子灯火辉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今晚的祭祀也比较隆重。孝子要一个个地上台祭祀,哪个也不能落下。人们既听响器班的演奏,当然也观赏孝子们的祭祀表演。在悠扬顿挫、起伏婉转的音乐声中,先进行一个大合祭,然后就开始单个祭祀。

首先登场的当然是程戬的大堂兄。他拉着长长的哭腔,声泪俱下、鼻涕横流地慢慢三拜九叩着中规中矩地祭祀。紧接着他的二堂兄、三大伯家那个哥哥,第四个就轮到了程戬。他不喜欢装逼做样,只是按流程做个四拜礼儿就下来了。接下来是门次远些的孝子一个个地轮番上场。

在男人祭祀的时候,屋里烧纸的妇女也都会站在门外纸楼两边看孝子们的表演。大堂兄哭天喊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祭祀的时候,他妻子对站在身旁的宫晓小声说道:“看你大哥那傻不拉叽的样儿,洋相都出尽了。”

到底是儿媳妇死了公婆不心疼;不是她亲爹亲娘,感情上有着天生的隔阂和陌生感。纵是嚎啕大哭,泪水滂沱,也难免让外人看着是在表演,是在作秀给人看。纵是亲儿女,也只是一时的悲伤,一时的心痛悲凉,从逝者咽气蹬腿到现在,已经哭得不知有多少次,眼泪流的都快干涸了,再大的苦痛也早被泪水冲洗掉了。所以这时的祭祀多是在装样子,在搞一种形式,说白了,就是在表演。

一个人真正的悲伤深扎在内心深处,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是那种有着巨大伤痕的灼心式疼痛,眼泪只能默默地往下流,哪还有心情一边装腔作势地摆着架子一边痛哭流涕呢。这时孝子的情形,就是那种忽一阵悲伤涌来——甚至有可能是莫名的悲伤——就流一阵眼泪;哭过之后,就平静一阵儿。哪能是一天到晚不间断的悲伤上心呢。所以说,这时无论孝子表现得如何悲伤,哭天抢地也好,但仍有装腔作势的大量成份夹杂在其中。

今天晚上的祭祀不受时间限制。为了消磨时间,为了让响器班大吹一会儿,那些会捉弄人的孝子就会大大延长祭祀的时间。在新阳当地,祭祀的礼仪一般有四拜礼、九拜礼、十二拜礼、二十四拜礼。一般人为了省事,都做四拜礼,上下一条线,来回不拐弯,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也就几分钟的事,就完成了对逝者的敬意。但某些孝子为了延长时间,就会做九拜或十二拜礼。也有极少人做二十四拜礼的。完成二十四拜礼再快也得十几分钟,动作慢的话搞个半小时也很正常。

只要祭祀的人不停止动作,吹唢呐的号手就不能停下来演奏,得亡命地吹,吃奶的劲儿使出来也要大吹特吹。

在今天这个场合,你纵是做四拜礼,也不能做得太快,更不能行云流水一样三码九点地匆匆了事完毕。你如果真不会装逼做作表演,那就在跪下来磕头时趴在地上不动,待上那么一两分钟,新阳人说的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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