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府没褪去的红色喜字被白色的布蔓所替换。
弓家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万劫不复的痛苦压得每个人喘不上气来。
弓林朝就躺在大堂里。
弓氏夫妇全都病倒了,雍容不敢面对这突入其来的悲惨,只是独自躲在闺房里抽泣。
弓无峰和洪风都是洛阳城内的知名人士,来吊唁的人自然不少。
失去爱子的痛苦打击的弓家老两口无法顾忌颜面和礼节,躺在后房不出来。
洪风只好独自撑起了这一切。
以洪风的声望,那仁虎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他被关押进离沙丘不远的金城。在弓林朝下葬的当天被砍了头,也算是一报还一报。
弓林朝死了,但事还没完。
没过多久,万金玲就随爱子归西而去。
洪风征北失利,弓家又接连丧事,洛阳城起了谣言。
谣言的主人就是那个长得像狐狸一样的女子,洪风刚过门不久的妾室庆依玲。
雍容接连失去兄长和母亲,痛苦得要死要活,洪风日夜陪伴。
庆依玲原来就是草原奔驰的骏马,她耐不住寂寞的。
但家里的气氛让她窒息。身边的人躲着她不说,洪风又天天陪着雍容,庆依玲只好自己出去找乐子。
他每天带上瓜皮帽,早出晚归,玩得也不亦乐乎。
最近陪着庆依玲的,只有阔逍遥这个丽帮的弟子。
这个阔逍遥,脑子活人聪明,嘴巴还特别的甜。最近庆依玲遭到孤立的时候,只有阔逍遥不离不弃的陪伴。
庆依玲自然是感激的。
洛阳城地处中原,地大物博,一直都是各路英豪抢夺的宝地。
大街上,满眼的绿瓦红墙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高高飘扬的商家招牌旗号,还有那川流不息的行人,叮叮当当而过的马匹。
街道两旁是数不尽的茶楼,酒楼,花楼,不但有本地特色的,也有外地特色的。
庆依玲两只蓝眼睛有些应接不暇。
“二夫人,最近前面新开了一家苏帮菜,每天都爆满,咱们去捧捧场吧。”阔逍遥提议。
两人兴高采烈的来到店铺前,却看见店内一片狼藉。没有客人,有几个小贩在搬店里的桌椅。
老板哭丧着脸拉着那几个人在讨价还价。
两个人听了一会,总算明白了。
店老板叫程远东,是从南方来开饭店的,为了提高知名度,特选了当地最繁华的地段。
原来的房子是快坏掉的土房子,他大手笔的推倒重建成木制楼房,还有那一水的高档木石桌椅,还是新购置的。再加上装修门窗店面花费超了预算,
挣的钱先付了购置物品的货款,就没钱付菜金酒钱。供货小贩不干,就来店里搬剩下的酒水和桌椅板凳。
“这家的苏帮菜,味地道老板实在,二夫人要不要帮忙解染眉之急,咱们也好挣上一笔。”阔逍遥的脑袋瓜还真是灵活。
俩人活蹦乱跳的出来,手里各拿着店老板签的契约。
以酒楼做抵押,贷庆以玲1000两阔逍遥200两白银,三分息月付,本钱一年年给。
回到家后,庆以玲高兴得吊在洪风身上撒娇。二楼阁楼靠窗而站的雍容冷眼看着楼下的这一切。哥哥尸骨未寒,追魁祸首就如此放肆。而自己舍命嫁的这个男人,也这么宠着她。
雍容的目光渐渐变冷,她要凭自己的力量给哥哥报仇。
雍容坐在望夏楼,两年前自己和洪风坐在这个小包里。那时候洪风还是个穷小子,自己还是个蠢丫头。
阔逍遥偷偷的溜了进来。
“表妹,全天下就你最傻,你拿洪风当宝,那洪风啥时候顾忌过人的想法。”
要搁以前,雍容肯定会护着洪风,但现在,她变了。“表哥,都说你鬼点子多,以后表妹的事就依仗你。”
阔逍遥叹口气。
“那个女人现在已经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只要我们稍做些手脚,就能让弓府恢复平静。”
庆以玲拿着程远东给的月息,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上。
他提议让赚了钱的庆以玲请搓一顿。
阔逍遥真厉害,竟然找到一家卖马奶酒的。
庆以玲有时候真怀念父亲,怀念草原。
她给阔逍遥讲着草原,不知不觉的喝高了,她晃晃悠悠的走在大街上。
阔逍遥突然提议:“二夫人,你跟大夫人关系不好,要不要买点她最爱吃的甜点弥补下关系。”
是啊,挣了钱光顾着自己吃喝多不好。
庆依玲走在前面,身后的阔逍遥提着她买给雍容的糕点。
庆以玲搂着洪风安睡着,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是雍容出事了。
大夫号了脉,是食物中毒。
一家人都没事,怎么会是食物中毒呢?
大家想来想去,只有一样东西是雍容自己吃的,就是庆依玲送的那盒糕点。糕点里确实有毒,但谁投的就不知道了。
庆依玲只说自己喝高了,只记得买了糕点,再问什么都不知道了。
弓无峰将这事报了官。
买糕点的老板连连喊冤。死无对证的事官府也没有办法。
事情看似结束了,可弓无峰的心里却挽了个大疙瘩。
有作案动机的是那只草原护理,受益者除了她还有谁。
看来家里是养了一匹草原狼,弓无峰不得不反击。
庆以玲的身体不知原由的消瘦,洪风认为她是闷坏了。所以特地陪她去山里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