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四。
少年起床梳洗后,揉了揉太阳穴,他向来觉得喝酒误事,又不喜欢酒这种只能麻醉精神却对解决问题一无所用的废物,所以平生基本不碰酒。昨天喝了一壶,身体不太适应。
他整理了下衣冠,去找清王。
清王一看是他,格外热络,嘘寒问暖。
少年一一回答,礼貌道谢。这是在别人家里,就算觉得不好,也不能直说不是。
俩人聊了一会。
忽的。
少年欲言又止。
刚要张口,却抿住了唇,将声音全部吞没,又似乎真的有话要说,表情很是纠结。
清王,“你我都是朋友,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别客气。”
少年,“要求不敢当。”
少年,“不过。”
少年,“倒是有个小事,需要你帮忙。”
清王立马应下,这是个笼络对方的大好机会。而且对方都说是小事了,想必并不难。少年吞吞吐吐,眉宇间染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苦涩,“我能不能在府上多住几日。你别误会,并非刻意叨扰,我是真心喜欢白歌姑娘,想多看看她。”
清王,“咳,没事没事,你随意住。”
想住多久住多久。
又不缺房子。
空着也是空着。
黑衣的少年拱手,“既如此,那就多谢了。”
清王看着似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这没什么见不得人。你尽管安心住下,想什么时候去找她就什么时候去找。我保证下人不敢乱嚼舌根,在背后说你是非。”
少年致谢。
就这样。
少年住在了清王府内。
和白歌所猜测的,完全相同!
清王一心想结交幽澈,压根没想到他今日种种,都是拜幽澈所赐。
五月五。
晴。
少年依旧一身黑衣,他偏爱黑色,不肯轻易尝试其他的颜色,所幸每件衣服样式和材质不尽相同,才显得稍微没那么单调乏味。天还没亮,他就从床榻间爬起来,到自己的地盘暗阁内练剑,离间在手,剑光奇幻,他的武功早就稳稳第一,却坚持练剑,精益求精。
练了足足一个时辰。
身上都是汗。
少年返回清王府,洗澡!
清王想当月老,促成白歌和幽澈这一对,安排白歌侍候幽澈。一大早,白歌估摸着这时候幽澈该起床了,就用白净的指尖扣门,“请问幽公子是否要起床梳洗?”
没人回应。
白歌耐着性子又重复了一遍。
还是没人搭理她。
她问第三遍。
如故。
白歌隐约听见房内有水声,想着,明明就醒来了,故意装哑巴是几个意思。她准备撬门,发现门并没有关,使劲一推,呆住。眼前是一个诺大的屏风,轻纱制成,玉石为支架固定。
水声是从屏风后面传出的,他在洗澡。
白歌见状,“大白天的你洗什么澡。”
少年,“你管我。”
白歌,“你以为,我稀罕管你?”
少年,“我知道你不稀罕。”
我都知道的。
你不稀罕我。
自然,也就不稀罕管我。
他眼神一黯,“但你能不能别让我知道你不稀罕我,稍微藏一点不屑,有那么难么?”
白歌,“!”
相对无言。
少年觉得心累,比敷衍那些伪君子,比不眠不休的练剑,还要累。
他招手,“你来。”
白歌后退一步,“做什么?”
少年感觉到她的抗拒,唇畔扯一抹复杂的笑,“你怕什么,我又不是豺狼虎豹,难道还能活吃了你?再说,以你能耐,就算真的遇见凶兽,又能奈你如何。”
白歌不语。
少年,“帮我搓背。”
白歌,“!”
她在心里想了许久许久,衡量许久许久,才慢悠悠的关上门,绕过屏风,一步一步的慢慢的走向他。他等的心身俱疲。在他看来,这是一件极简单的事情。
她却不然。
她没有帮别人做过这样的事情,这是第一次。
白歌拿起布巾,停在少年精美无暇的蝴蝶骨上,犹豫着,“我不擅长做这个。” 少年挑眉,“所以呢?”白歌的眼神从沾水的背上离开,垂着脑袋,“若做的不好,还请见谅。”
少年听她这语气,一下子乐了。
心底阴霾一散而光。
真可爱。
他转过身,看着她,连连挥手,彰显自己不可斗量的胸襟,“没事没事,我不介意。”
白歌,“哦。”
她慢慢的抬头,把他的脑袋扭过去,使得他背对着她。
然后,搓。
她是个很细致的人,做什么事情都细心,帮别人搓背也不例外,一寸一寸的搓,力道控制的不轻不重,刚刚好。一刻钟后,白歌停下手中的动作,“好了。”
少年又扭过头,看着她,“这就好了?”
白歌,“恩。”
少年,“我不满意。”
白歌,“!”
她来的时候,他丝滑的皮肤上一片光洁,根本就不需要人帮忙搓背,她没反驳,安安分分的、认认真真的完成了他的要求,自认做的很合格,而他,竟然还不满意。
白歌不开心了。
她把布巾拧干,往旁边的木架上一挂,“谁准你不满意了。”
她不奉陪。
少年一见白歌这般,皱起眉头,“你凶什么凶,我可是贵客,有这么对待贵客的么?要笑,要笑。你总是板着个脸,一丝不苟的说话,真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