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那为何辛侍郎说是你的呢?”天圣帝眉头越发皱的紧密,目光里幽光毕露。
辛旷只一口咬定,“这本册子是微臣看见从九王爷身上掉下来的,就是那个小内侍不小心撞到,才让册子掉下来。”他指着那名全身发抖的内侍,“是,奴才也看到是王爷身上掉下来的。”
楼焰心见此,坚决道:“不,这不是臣的,绝对不是,这东西不是!”
天圣帝看他们一人一个说法,目光落在那册子上,幽深闪烁,巴图王飞快的朝着四皇子所在的方向望了一眼,然后站出来,替楼焰心说道:“陛下,九王爷说这东西不是他的,定然不是他的,可能只是别人不小心掉的,不关九王爷的事。”
天圣帝哼了一声,似笑非笑道:“巴图王看到那册子是谁掉下来的吗?”
巴图王略微迟疑,摇头道:“没有看见,但是九王爷他说不是,就应该不是。”
满朝文武都以奇怪的目光望着这异族国王,纵使这些时日见他也有数次,可看到那棕色的头发,绿色的眼珠总觉得不习惯,今日再看,却觉得又顺眼许多,只是人都是排外的,虽然觉得今日的巴图王看起来比往日里要顺眼的多,可怎么也有一种非我族类,看不顺眼的感情。
楼焰心狭眸里掠过一道利光,侧眸望着巴图王,冷笑道:“巴图王,若是你看到了是我身上掉下来的,那你便说是,若没看到,就说没看见,不要在陛下面前说这等没证据的话。”
他突然冷冽的话语,让群臣一惊,也让天圣帝的眼眸微微一凝,犀利的视线在楼焰心和巴图王之间来回打量,最后落到了辛旷手中的册子之上。
辛旷低头举起册子,“陛下,这册子是谁人的,只要打开看里面的内容便知,臣等没有阅读过,还请陛下圣断。”
经过这么一番争吵,天圣帝对那册子也起了疑心,眸光锐闪时,对着辛旷沉声道:“呈上来。”
闻言,辛旷嘴角弯出一个若有似无的角度,上了台阶,走上亭子里,举起双手,将册子递给天圣帝。魏华接过辛旷递上来的册子,放在了天圣帝的面前。
看那外面,无字无画,做工也很一般,但是磨损的程度是比较旧的,像是时常拿出来用的。
天圣帝似乎想到了京中最近冒出来的各种传言,深邃的眸子黑如子夜,抬起手指,慢慢地翻开了第一页,当目光落在上面之时,他的眸子微微眯紧,唇角抿成一线,继续又翻了一页,随着每打开一页,天圣帝的脸色就要更加黑上一层,目光阴森森的朝着楼焰心瞟去……
所有人都被天圣帝的表情所吸引,忍不住猜想那本名册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又微妙的望着楼焰心,难道这册子真的是他掉的,那为什么不承认呢,里面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魏华跟在天圣帝身边多时,察言观色是他的看家本领,此时见众人表情怪异,余光不着痕迹的在往那册子一瞟,这不瞟还好,一瞟连他这御前伺候多年的带刀侍卫统领脸色都变了一变。
楼焰心依旧是这幅老神在在的样子,不为天圣帝的目光而变色,等到天圣帝终于将那份册子用越来越快的速度翻完,他的脸色期间变了几变后,又恢复到正常的模样,朝着楼焰心道:“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你的?”
楼焰心顿了一顿,眼底似是有一抹为难,或者是称作羞涩的东西,“陛下看过就应该知道是不是臣的物品了。”
天圣帝手指在那牛皮封面上敲了敲,面色严肃,“你怎么能带这种东西来参加今日的仪式,真是好大的胆子!”
楼焰心神色不动,狭眸微微弯起,眉目之间一片悠然,“陛下,这,臣平日里有这爱好,将这册子带着身上,今日一时忘记带了进来,原本想着就不是什么危险的东西,也就藏起来没让人发现,哪知道,偏生就这么巧的落了下来”
天圣帝目光微微眯了眯,从穆心瑜身上不着痕迹的扫过去,厉声道:“这种东西,平日里在府邸自赏也就罢了,莫要再带在身上大摇大摆,让人撞见了笑话!拿去!”
楼焰心莞尔一笑,精致的唇角勾出一抹让人看了心中一动,又说不出所以然的诡异笑容,扬声道:“多谢陛下”说罢,便向前去接那册子。
辛旷静静的听着楼焰心的话,开始心底还是一喜,如今听来,那话语越来越不对劲,看册子的表面,就是他们准备的那本,按理来说,陛下看完之后不说是雷霆大怒,必然也不是现在这幅带着点无可奈何,眼眸里又隐隐含着笑意的的样子,莫非这其中有什么不对?
就在他思忖之际,楼焰心已经迈过阶梯,上到了宽阔的亭子之中,接过了那一本牛皮册子握在手中,侧眸望着一脸沉思的辛旷,瞳仁中一闪而过的寒意,嘴角的弧度若轻花飞舞,寓意深远。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天圣帝看着亭中站着的两人,提声吩咐道。
与此同时,只看楼焰心一手拍在辛旷的肩膀上,“辛侍郎,我掉下一本册子,还麻烦你送上来给陛下观阅,实在是太过有心了!”
这一拍用了劲力在其中,辛旷本就生的瘦,整个人都往左边倾斜了下去,这还不算什么,只看辛旷一斜,本就宽松的衣襟下叮咚划出一样东西,掉在了地上。
天圣帝低头一看,脸色顿时一变,两旁侍卫全都冲了上来,将天圣帝包围在其中,拔剑待命,魏华望着那短剑,指着辛旷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