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被抓伤之余,小宝被甩出去受到了重创,内伤外伤都得养上很久。
时童显得有些精神不振,那兽王逃开,但是百兽仍旧围在这里,这就代表着,它还会回来,而那位操控兽王的人,还在关注着这边。“十袋怎么说。”
“红酥儿。”
“果然。”
百草魔物,红酥儿,闻名天下。
也是,能让那等凶悍的家伙在被咬了一口后逃窜的蛇,御兽之人怎会不想要,她早该想到了。
“怪我。”可她…还是将红酥儿给了小宝,以为可以保护她,结果却害了她。
“此事…只能怪那人。”墨旸坐下来,变戏法一样地变出了一坛酒,桌上本就有些食物,她忙活了许久,不,应该是大家都忙活了许久,都有些饿意。
时童瞧了墨旸一样,“今日不喝。”
“命还在,以太之初一的医术,伤疤而已。”
“伤疤可消,伤了肌骨,纵然好全了,她的脸也…”左右不对称,那便是毁容,时童头往下又低了几许,墨旸不知再要怎么开口,只好往她的碗里夹了些菜,“你还小,兴许能找到正骨的法子。”
“嗯。”细不可闻的一声。
时童最后也没有吃些什么东西,渴了些温吞的姜茶定了定心神。
“我给你弹一首吧。”弥嘉誉留在帐内无事,从背上拿下琴来开始弹曲。
清心静气的一首曲子,五弦弟子的天赋,琴音能够化作一股力量直入人脑中,操纵着他们的情绪,可时童本也没有多大情绪。
弥嘉誉看到她的神情,却是脸色不怎么好看。
他们相识不算久,但脾气却是相互了解了个透彻,他总被时童压过一头的原因很简单,就像时童说的,惧怕。可从一开始的惧怕到后来看着这个小姑娘谈笑之间步步为营,变成了敬佩。
谈笑之间的时童,是在算计,算计着谁又要入她的君子翁。
可不再谈笑的时童呢?
除却人后她喜欢面无表情的待着,说是那样不费力气些,但此时…还未到人后。
那便是可怕了。
弥嘉誉无法猜测时童要做什么,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御兽的兽王和新人这两个之中,必然会有一个会倒霉,至于另一个会不会,全看最后能不能哄好时童。
红酥儿沿着桌角往上爬,最后盘子时童脑袋旁边,昂着头吐了吐蛇信子。
时童“刷”地抬头,笑了。
“师叔,云前辈,红酥儿能带路。”
云不归立刻唤来了风行牛,“我便不同去了。”大巫祝示意了一下地上还有些外伤不重但是昏迷不醒的人。
时童点点头,起身之际,弥嘉誉也收拾了自己的琴,“我先回五弦。”
“好。”
墨旸则是早已经站在了时童身侧,此事发生之时,云不归脸色就没有好过,纳新出事,他这位天行使者回去后可是要背些责任的。
临出魄脉营地之时,风诗雨回来将天行令换给了墨旸,“小宝还好么?”
“无性命之忧。”
风诗雨沉默了片刻,“墨衣门有一种药墨,我明日给你送些来。”
时童摇了摇头,“无碍。”
不承情,风诗雨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权当替师妹送的。”
“收下吧。”
白墨,可入药,药成有生肌之效,肉眼可见。这墨在墨衣的手里,无非是在一些深底色的物件上上色用,日久弥新,经年不退的白墨很多文人都愿意花万两黄金去求一两。
可惜…这墨稀缺就稀缺在,它出现不定。
水中也可,峭壁上也可,而且难寻。
墨旸手里其实也有,他早已经想到,不过此时墨衣想同时童有些牵扯,他也不好从中阻挠。
“多谢执笔。”
“无妨无妨,那,诗雨先告辞了。”
经此一遭,各门各派之内都必然有些人心惶惶,弟子级以上的门派理事,理当回去处理。
时童摊手,红酥儿往西南一处昂头,蛇信子一吐,便飞了出去。
“走。”墨旸二话未说,揽过时童的腰,臂力一紧,将人带飞起来追着快如闪电一般的红光,就在此刻,墨旸明白了为何那人想要这条蛇。
兽王虽凶蛮,但一条红酥儿,出其不意攻其不备,且似乎如同风行牛一般,这蛇颇具人性。
天下之大,奇人异事之外,还有奇珍异宝,红酥儿虽不是物件,但当得起珍宝两字,与风行牛一般,无比珍贵。
西南林子,静谧的让人毛骨悚然,鸟雀之鸣如同都被吸走一般,行走在林子里,只有时童墨旸以及身后属下脚踩枯枝落叶的声音。
“咔嚓咔嚓”一声接着一声之后,所有人脚步一顿。
血腥,不用红酥儿指路就能够闻到的浓重的血腥气,时童鼻尖小动,往西边微微转动,扭头就看见了树干之上滴滴血迹以及一直往前一路的爪痕。
“这里。”但时童所指的方向,却是另一边。
墨旸疑惑,“怎么。”
“我看过那些被撕裂的尸体,爪力之处的两肩皮肤上的伤口很大,那只兽王的爪子应该不是尖细的,这边树干上的爪痕,更像是猴子或者…鹰。”
“看来…我们还在被监视着。”
“对方能御百兽,这林子里虽然没有鸟鸣,但是偶尔还是能够看到树枝微微晃动的。”
时童和墨旸脚步一转,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红酥儿蛇信子的放下。
“你这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