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政民和刘振中很快也到了,两人这时也在自己办公室里都还没有走。过来时就碰上,一起走进来,见李飞勇也在,看着架势也就明白市长是有大事要商量的。虽说和市长相处时间不长,但年轻的市长在工作方面特色鲜明,让人在很短的时间里就能够感受到。虽说目前在市里也都没有多少工作开展起来,但新的思绪和模式却让市政府上下都有着体会。
茶几上的那张地图还在,两人见李飞勇在关注着那地图,却很不适应。之前也没有见过,不知道市长要做什么,心里虽有些惊疑却也不说。刘振中还是那快而大的嗓门,让人对他很难和心机之类的联系起来。
杨冲锋站起来表示对两位尊敬和欢迎,陈雨苏给领导们倒水,倒是没有人注意他。张政民对陈雨苏之前印象一般,同时,当初张政民在市政府里也是少数派,对陈雨苏这种被冷落的人就更多一些关注。虽没有具体的笼络行动,但还是对这些人有所知,此时见陈雨苏很内行地给领导们做事,心里也是有很大的感受的。
是不是任何人找到了自己的平台,都能够将自己最为辉煌的一面绽放出来?张政民不会在这办公室里去想陈雨苏的事,将注意力放在杨冲锋这边,要先预测到市长可能会讨论什么样的问题,而自己又该怎么来应对?
市里目前的工作,在张政民心里极快地过一遍,从各方面看目前的情况对张政民说来都比较有利。虽说刘振中在经济圈建设工作中,占据较大的分量,显然市长还没有完全重用他。张政民对新来的第一副市长的情况,也曾与生理的领导讨教过,领导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要他安心自己的本质工作,鼓励他抓住目前平通市的机遇,将自己的工作做到最好,对他的发展才最有利。张政民没有得到什么暗示,只有定下心神来琢磨,却又能够看到多少事情的真相?
市里目前虽说主要领导处于蜜月期,但这种局面能够持续多久,对平通市的领导们说来都不敢预测。但大家心里都明白,这种弥合都只是暂时的,体制里党政两家的分权,本来是相互依托相互监督,才能使得权力更合理有监管之力。但实际上,两边总存在着一个分界,而双方对分界的分划,各自的理解都不会相同,才会有斗争。
当然,很多情况下,每一级党政的纷争都是上一级管理者所愿意见到的局面。
对于这一些,在体制里滚打的人说来是理解很透彻的。张政民等对今后要怎么样来选择,是跟书记、市长还是自己独自站立起来?张政民在平通市里有一定的优势,但也有着明显的劣势。优势就在于在平通市里的人脉比之书记和市长都要广,劣势却也在于它是平通市里的人,更多的人对之前的他就有着印象,何况之前的他在市里是少数派,是盗矿案里受益的人。要摇旗呐喊独树一块山头,对张政民说来也是很有压力的,到省里试探性地问过领导后,张政民这种心思就有些收敛。
但他对选择书记还是市长的矛盾,就更加折磨着他了。
“今天请几位过来,是有更问题想来听听你们的意见,对这件事你们比我有更多的发言权。”杨冲锋等三个人都坐下来就直白地说,“上午王文举到市里来找我,给我提了个问题:望江县几十万人要搬迁,应该放到哪里才是最稳妥对今后经济圈的建设最为有利的?”
说来后,杨冲锋就停下来,张政民等三个人对平通市的情况,确实比杨冲锋更熟悉,也能够深刻理会到搬迁一事所涉及到的方方面面的工作。除了将上面所给定政策要怎么样来用好之外,最大的问题就是搬迁之后这一部分人的民生问题。当然,搬迁后对新的驻地也是一种失衡,是一种冲击,让这些地方也变得不平衡而存在隐患。
对这样一个重大的问题,每一个人都不可能随口就说出什么来。杨冲锋没有催三个人说话,而是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地图上,地图上有几个杨冲锋已经用铅笔画出来的圈子。
张政民等人才明白杨冲锋为什么将一张地图放在茶几上,也不由地看向地图,看向杨冲锋所画的所在。第一次看这样的地图,张政民和刘振中都还看不出方位来,但思维确实明朗了的。
“……市长,目前主要的问题我认为还在省里,或者说涉及到其他省的统一规划。几十万人的搬迁安置,都要市里来承担这压力,那压力就大了。要是将周边适宜的地区分别来分开承担,压力也就不会成为搬迁的主要矛盾……”张政民等刘振中和李飞勇都说话发言后,说出自己的想法。
“市长,政民市长说的很有道理,但我觉得我们还要考虑到另一个因素,我们或许不会把这作为很严重的是来看待,但对被搬迁的山民而言,可能就不是他们能够接受的事。”李飞勇说,在几位领导里,他的话语权最小,但在市长办公室里却是在讨论问题的。“分开搬迁分散压力也化解了很多矛盾,可是他们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