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央却告诉他们不用,她对汪蓓道:“这种神经病,你揍他一顿,他还当是自己爱情路上的苦难考验,自我感动觉得伟大得很呢。”
汪蓓知道她有百般法子收拾人,遂也就放任自流。
不过这一天下来,饶是接着打蟑螂的理由把整栋别墅每个角落都翻遍,也没多大发现。
李立跟他们道:“我连每一寸墙壁都敲过了,实心的,也没发现什么地下室之类,阁楼也重点关注过,里面除了一些废弃家具没别的。”
这让忙了一天的两人有些沮丧,祝央就干脆叫他们两人出来吃晚饭。
这次高档牛排餐厅的顶级料理都没让两人心情变好,毕竟这时间一天天过,揭秘的线索倒是显得整个游戏越来越凶残,但相应的他们却没找到任何实用的道具。
比起祝央和陆辛的没心没肺,两人就有些食不知味了。
他们出来得早,既然用餐气氛不浓,便回来的也早。
结果上楼便听到对门邱老师家传来巨大的动静,不绝于耳的打砸声还有男人的咒骂以及女人的抽泣。
得,崔小姐这边的好戏眼看就要上场呢,这边又演上了。
祝央突然在走廊尽头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她走了过去,就看到邱老师的儿子小明坐在地上,紧紧的靠着墙壁,低着头,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感觉到面前有人,便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看到是他,那沉默乖巧的脸蛋中闪过一丝恳求,但到底没有说出求助的话。
小孩儿想法简单,小明在暴力的环境中长大,于他眼里,父亲就是压在他和妈妈身上的大山,他听惯了外公外婆拿他做幌子逼迫妈妈永远和爸爸绑在一块儿。
也见惯了周围所有人事不关己的劝和,周围世界的一致态度让小孩儿内心暗无天日。
可直到那天晚上这姐姐一本子抽过来,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看到父亲的暴力被成功阻止的,还有这姐姐可厉害了。
即便昨天爸爸看样子又想打妈妈,但姐姐眼神一瞟,当晚居然安然度过。
今天爸爸喝了酒,回来听房东说姐姐他们去高档酒店吃饭,要吃很久才回来,这才动的手。
祝央抿了抿唇,讲道理她没这么烂好心,在她看来家暴的渣男固然可恨,但承受着家暴却没有勇气反抗,就因为不敢面对周围的闲言碎语,选择待在舒适区里,甚至保护不了孩子让他童年不幸的女人也没多好。
她这种强势自信的人,是打从心里鄙视邱老师这种母亲的,所谓‘帮’他们,也不过是一种要死别死她面前碍她眼的冷酷出发点。
可这会儿看到小明的眼神,祝央总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
她吐出一口浊气,认命的转身往回走。
走到邱老师一家的房门前,提脚一踹——
‘砰’的一声房门被踹开。
此时屋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桌子凳子全翻倒的,床单被子也卷地上。
邱老师卷缩在地上,她丈夫正用脚踹她,手里还拿着一个笔记本。
在祝央他们破门进来之前,正大声朗读——
“遇见他那一刻,我的世界冰雪消融,整颗心发出枯木逢春的欢愉——你他妈是母/狗呢,见个男人就发/春——”
话说到这里被一声巨响打断,回过头却看见对面那女煞神回来了。
邱老师的丈夫浑身一激灵,酒都醒了大半。
祝央却是凉凉一笑:“哟!念剧本呢?”
不待他回答就兀自鼓掌道:“不错不错,大晚上的追忆似水年华?没先到你家这生活格调挺有深度的。”
接着脸上的笑容一收:“那也让咱们品品您的故事呗!”
这话是对邱老师的老公说的,她老公闻言,忙连连倒退。
人都踹门进来了,动不动手是眨眼的事,忙道:“对不起,不知道你们回来,吵到你们了,我们马上收拾。”
但这哪里还有他说话的余地?
祝央眼神一递,李立他们就上去逮住了人,汪蓓先把小明带到她们房间喂蛋糕去了,接下来的场面有点难看,就不方便小孩儿观赏了。
祝央走前面,后面人揪着邱老师的丈夫跟着,最后面还赘着邱老师。
那男人见众人野蛮,求也不好使,这时候想起老婆了,忙让他老婆开口求情。
邱老师有点迟疑,正要开口却想到那天早上祝央的讽刺,到底没有开口。
男人破口大骂,嘴里脏话才吐出来,就被一拳捣肚子上,顿时肠胃痉挛,疼得头昏眼花。
显然不单是那个女煞神,这四个人都不是好惹的。
转眼间他们到了一个天桥上,这还是他们刚刚回来的所经之地,人来人往的,还有流浪歌手在弹吉他唱歌,正合适。
祝央走到正弹着吉他唱歌卖艺的青年面前,一把抢过对方手里的话筒,把人推到一边——
“刚才经过的时候吉他盒里就没几块钱,半天过去了,还是这几块钱,住桥洞的没你们寒酸。”
两个流浪歌手一开始还以为有混混砸场子,结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人参公鸡,生活已是不易,为什么还要拆穿?
就听那女的连珠炮接着道:“也是看你们可怜,所以给你们提供一条新的卖艺思路,坐一边去,看着气氛伴奏,学着点!”
俩年轻人见这一群人来势汹汹,又被祝央的强势把住了节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