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辛见状配合默契的把男人扔话筒前跪下,这时祝央把话筒正对的音响。
顿时传出一片尖锐的噪音,引得天台上原本对卖艺视而不见的路人同时看向了这边。
祝央这才拍了拍话筒,拿到自己嘴边扬声道:“走过的路过的,你们见过天台唱歌卖艺,你们见过天台乞讨磕头,你们见过手机贴膜见过倒卖鞋包,可你们见过一个家暴渣男的倾情自述吗?”
“地上这男人,长得丑,吃软饭,兴趣爱好打老婆。jj没有二两重,脾气赛过天,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悲哀,且听详细分解。”
众人只是下意识往这边一看,结果一听这话题劲爆嘿!
再看这架势,估计是男人打老婆被小姨子大舅子给拿住了不依不饶。
本着爱看热闹的国民特性,刚才还无人驻足天台不到一分钟人流就聚过来了,并且看热闹这回事,那是滚雪球,路过的人一看围圈也会停下来往里凑。
俩卖艺小哥自自己的歌唱生涯以来,还从来遇过这阵仗。
就听那掀开他们的女生催促道:“伴奏!”
两人这才回过神来,但该伴什么奏?想着是家庭lún_lǐ,干脆弹女人花吧。
忧郁的音乐响起,祝央就把话筒别男人面前,踹了他一脚道:“念!”
见他不动,又不耐烦的踹了一脚:“念啊!刚不是念你老婆的日记挺中气十足的吗?轮到自己就羞于分享了?”
“行,也不好让这么多人陪你磨,我说开头你回答。”然后低头在他耳边道:“你家那破事谁不知道?敢撒一句慌,明早河里保证多一具醉汉的浮尸!呵,反正你喝了酒,倒是正好。”
男人身体发抖,不确定这煞神是恐吓还是来真的,又见她脚尖挪开的地面凹进去了一小块。
夜晚天桥光线不好,一般人的视线是看不了这么细的,但他跪着却看得一清二楚。
这时那煞星的声音已经响起了——
“问,你和妻子怎么认识的。”
“相,相亲认识。”
“那么你这副尊荣,是怎么打动相貌中上,气质温婉,教师职业,典型的男性理想对象的妻子的呢?”
“我,我对她好,天天给她买早餐,接送上下班,节日生日我全记得,我对她那么好,她——”
男人正要疯癫之时挨了一巴掌:“就这点事炫耀你妹,结婚过后仍旧天天买早餐准备节日礼物了吗?”
男人沉默了。
祝央接着道:“你们结婚的时候,双方为组建家庭付出的成本。”
“她带了二十万存款,我家办的婚宴。”
“婚宴收取的礼金呢?”
“我爸妈拿走了。”
“据说所知,你们结婚以来没有购置房产,也没有代步汽车,办婚宴的开支和礼金出入不大,应该算持平,这笔钱进出都是你父母那边的。”
算完这笔小账,祝央嗤笑一声:“也就是说,妻子结婚出20万,你结婚——只出了个几把?”
这话一出,周围有些骚动了,尤其是单身男同胞们。
邱老师站一旁不远处,身份很明显,虽然已经过了三十的年纪,但仍旧是个知性没美人,尤其这会儿顶着一些淤伤,头发微微凌乱,更激发人保护欲。
顿时有男同胞就不满了——
“我擦这都能找到老婆?我还单着呢,我攒了两套房子找不到这么好的老婆。”
“还他妈买早餐都有脸说,要讨个这么不在意你穷你丑你抠门的老婆,这辈子捧心尖上都是该的。”
“所以说图什么都别图对你好,婚前婚后两张脸,软饭吃得坦坦荡荡的,真特么以为几把镶钻了。”这是女性同胞说的。
见气氛上来了,祝央也进入了正式话题——
“失业多久?”
“两年半!”男人低着头。
“这期间有过多少收入?”
“没,没有!”男人的头在周围的窃窃私语中越来越低。
“每周酒钱麻将钱的开销是多少?”
“……”这次不说话了。
江慕提笑了笑:“我倒是忘了,厚颜无耻吃软饭的人怎么会关心家庭开销。”
“不过我得告诉大家,一个教师,非高薪收入群体,那边工资既要养活一家三口,还要付房租,同时还要负担一个酒鬼赌鬼。”
“各位看客周围应该都不缺这种人,想来很能理解一个家庭要是摊上一个赌鬼或者酒鬼,基本已经可以说没了指望,更何况人家还是酒赌双担。”
周围顿时哗然了,就连伴奏的两个卖艺小哥,音乐也从女人花换成了愤怒的乐调。
祝央又加了最后一把火:“当然,除了酗酒赌博,这位也不是没有别的爱好的,低碳环保成本低,随时在家就能做,酒后助兴打老婆,被社会和工作淘汰的一滩烂泥仿佛在女人身上又能一整雄风,重拾自信。”
“多廉价方便的解压办法!”
这话一出,有刚才就看不顺眼的男同胞忍不住了,脱下鞋子对着男人脸砸过来——
“你他妈配做男人?”又看着邱老师道:“大妹子,离婚!这男人没救了,赚钱的还要挨打,没有受这窝囊气的。”
有了这开口,周边越发群情激奋起来。不知道谁先开的头,然后下面整齐划一的喊了起来——
“离婚!离婚!离婚!离婚!……”
邱老师有过无数次这种念头,但她的父母亲人朋友同事全都用站在她对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