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地一声,打断了刘洪起的思绪,他揭开窗帘一看,只见路边有几个摔泥炮的村童,刘洪起微微一笑,摔泥炮,比的是谁摔出的窟窿大吗,自已居然记不得了,自已离开童年已经太久太远。
远远地,前方出现一座村落,紧守在这条国道旁,村落中出来二三十条汉子,有的挑着担,有的推着独轮车,胡乱吆喝道,下地哩,走哩,走哩。并不回避,向着队列逆行而来。因为元默有过吩咐,不得扰民,所以衙役们也不好赶喝。待这群人与队列错过,却又反身尾随着队列,跟了上来。
“郑二,这伙人不好,两个贼眼斩呀斩地,只恐前头有埋伏,夹攻咱”,八弟刘洪礼说罢,在马上喝了一声落轿!众人闻听一惊,只是看了看刘洪礼,刘洪礼又喝了一声落轿,队列方慢了下来。刘洪礼打马来到元默轿前,冲轿里说了几句,元默吩咐落轿,止步。接着,刘洪礼打马到刘洪起轿前,刘洪起已出了轿,二人说了几句,刘洪礼便打马向队尾行去。
刘洪礼骑到这伙人跟着,问道:“你等踅摸甚哩,为何跟着轿子,兄弟我保着大人,担着干系,不得不盘问几句”。“俺是炉坊,摸迷了路,要到开封打铁哩,敢问差官大人哪是南,哪是北?”。“三孩,莫要耍笑人,咱们是刻字的,忘了取油墨,差官如要问询,七分银子刻一百个字,我说的对不对?”。“俺是赶脚的,将客官驮到开封,六百个钱,不,这当儿快下了,八百个钱,驮到安远门给客官寻一家暗门子,连睡带日,包你停妥”。刘洪礼笑道:“快招承了吧,你等是开坛讲经,黑夜摸香的”,说罢左手一拉缰绳,右手支起拓木枪,纵马向南驰去。众人被点破了行藏,正惊异间,忽闻有人叫,三孩,三孩!却见那个自称摸迷了路的,站在原地不动,脖子上出现了一线血迹,接着便倒地了,却是被刘洪礼的枪尖划断了脖子。时才刘洪礼说的黑夜摸香可不是好话,邪教头子喜欢招一帮妇女在黑屋子里讲法,以方便上下其手,这叫摸香。
路上的扁担挑子扔了一地,独轮车也倒了,教徒们纷纷由扁担挑子,独轮车里抽出刀来,还有几个翻出了弓,地上躺着三具死尸,皆是被刘洪礼的柘木枪划断了脖子,此时刘洪礼纵马向队列冲了回来,嘴里叫着妖莲!便是白莲教。队列立时炸了,轿夫与扛牌子的衙役惊作一团,在十几骑亲兵里乱来乱去。刘洪起踹翻一个衙役,夺过他的单刀,喝道:肃静,再要乱哄斩无赦!这帮家伙都听说过刘洪起的凶名,立时便安静了。元静心中一叹,心道恶名有时还真管用,他吩咐都听刘先生的,不得自相惊扰。话声刚落,人群中又是一阵扰乱,只见由前头庄子冲出几十条汉子,持刀挺枪,还有不少人拿着弓。
众人处在被前后夹攻之势,刘洪起担心的不是这个,而是教徒手中的弓。他心道,亏得被八弟看破了机关,及时停了下来,不然再往前走几十丈,到了村子边缘,便要被乱箭穿身。他喝道,举牌子的北边列队,将回避牌作盾牌使。连喝两遍,无人听从,刘洪起一刀将个衙役的人头斩落,队列立时静了下来,随即队尾传出几声惨叫,却是由南边压上来的教徒射来几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