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广场的时候,街边的小摊上有卖平安符的。
他顺手买了四个。
回到家里给周大伟身上装了一个,自己贴身带了一个,给李毓秀给了一个,还有一个塞进了裤兜。
“还有一个留给谁呢?”李毓秀多嘴问了一句。
“云裳。”任哲说完也不解释。
和李毓秀的不高兴相比,他现在更担心云裳处境。
上午发现的东西证明了一点。
云裳早已被人盯上了。
而这个人十之八九就是贾伯年。
在尚不清楚云裳对于贾伯年的态度之前。
他必须想办法尽快把这个发现传递给云裳。
但任哲除了公事,再没有任何借口能够接触到被隔离起来的云裳。
只有等上班了。
说来也怪,从买了护身符回来,家里太平无事。
前晌还异常活跃的鬼鬼怪怪,突然间就消声匿迹了。
难道那些鬼只是过年的时候回来探亲?
或者根本就是心理作用。
在家里熬了几天,好不容易捱过了正月十五。
上班的第一天,任哲找了个理由提出要见云裳。
有一个项目启动在即,但相关数据的那份秘件只有云裳那有。
这个理由非常充分,高层无法拒绝。
转了几个圈协调若干部门。
终于拿到了通行证。
然而还未动身。
那边电话打给了高层。
云裳已经在前一天被人接走,但去了哪里,那边保密。
任哲心里暗暗一惊。
以云裳在里面急于见他的态度。
如果真的获得自由,那应该会先联系他的。
但一天过去了,没有她的任何音信。
这样的结果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再就是她依然被控制着。
任哲被这种暗箱操作搞得很不爽。
在公司浑浑噩噩如行尸走肉一般虚度了一天光景。
下了班正常回家,还没走到小区,手机响了。
是云裳的号码。
他接通了手机。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晚上八点来云裳家。”
“你是谁?”
“晚上八点到云裳家,有好戏看。”
任哲想要再问,那边已挂了电话。
压掉电话,任哲心里一沉。
如果这是云裳的意思,她为何要别人打电话给他。
如果不是云裳的意思。
那她的电话为什么在别人手里,而那人又为何要他去云裳家。
去,还是不去。
这很有可能是个鸿门宴,去了,说不定会有危险。
但不去……
云裳现在的处境并不明朗。
基本可以断定她还在别人的控制之中。
不去对云裳又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那人用云裳的手机打给他。
本身就在传递一个信息。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过了七点,任哲不再犹豫,打了辆车直奔云裳家里。
她的家比他上一次去时更显凌乱。
甚至可以说是一片狼藉。
到处可见被人翻动搜查的痕迹。
沙发上背对门坐着一个穿皮夹克的男人。
看不清嘴脸,只能看见他嘴里叼着根雪茄,雪茄上冒着丝丝青烟。
任哲也不怵他,走过去坐到了他的对面。
是一个推着平头的男人,左面脸颊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
“来啦?”男人见任哲落座咧开嘴朝他一笑。
一排被烟熏得发黑的黄牙中间镶着一颗金牙。
“云裳呢?”这人一看就不像好人,任哲懒得跟他废话。
“你一定是他的那个姘头吧。”,金牙一声怪笑,脸上的刀疤被挤到了耳边,也像是在丑陋的笑。
“云裳她人呢?”任哲厌恶这样虚伪的笑,沉声说道。
“急什么?该让你见的时候自然就会见到,这会她正忙着呢,嘿嘿嘿。”
听金牙的口气,似乎还有弦外之音,但可以肯定云裳是在这幢宅子里。
“她在哪?快说”,任哲按捺不住了。
他从沙发里跳了起来,牵住了金牙的衣襟。
金牙似乎心情很好,也不与任哲计较。
“你这小杂毛也是命好,这福贵人家养出来的女人,啧啧啧,细皮白肉的,怎么就让你遇到。”
“你们对她做了什么?”,任哲竭嘶底里吼了一声,把金牙压在了身下。
但下一秒,他又无耐的松开金牙站了起来,只有眼睛愤恨的看着他。
金牙的手里悄无声息的多了一把手枪。
这把手枪此刻就顶在任哲的腋下。
“狂啊,怎么不狂了?”金牙站起身抖了下衣服,伸出一只手在任哲脸上挑衅一般拍了两下。
任哲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瞪着他。
两个人僵持了片刻,楼上响起了脚步声。
“带他上来吧。”楼上传来一个久违的声音。
“哦,来了”,金牙赶紧应了一声,声音里带着小心和恭敬。
说完他拿枪在任哲身上锄了一下,又指了指二楼。
拾阶而上,任哲的脚步有些沉重。
楼上的声音正是贾伯年。
他在云裳家的楼上做什么呢?
以他的品行和云裳现在的处境。
任哲心里划过一丝不祥的预感。
他的脚步越来越慢。
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让他和云裳又情何以堪。
金牙紧紧跟在他身后,见他的脚步慢了下来,又捅了一下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