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春风满长安时候,却没有一丝一缕的春风吹进两仪殿。
自从老鬼走出去,两仪殿里被李世民冷肃的脸色冻的一片死寂。
众人都知道李世民是要给李承乾一个教训,至于为什么那就见仁见智了。
也都明白现在李承乾也只是嘴硬,无论程名振有多大本事想在半天之内把粮价平抑下去也不可能。
现在只祈希望李世民等一会收拾李承乾下手轻一点,留点父子情面,毕竟这些多少都跟李承乾有些关系,真是不愿意看见李承乾彻底跟李世民反目。
不说现在的李承乾基本符合一个储君的要求,就是有一些小瑕疵这些人也准备认了,总不能再来一次造反吧。
想想李泰都死了东宫还在查李泰造反的同党,李承乾还在不断扩大报复的范围,真是让人触目心惊啊!
可是此时此刻两仪殿里众臣面对天底下最难相处的一对君臣父子相互伤害时,连以智谋著称的马周都没有一点办法。
就在李承乾老神在在坐在那里,而李世民脸色越来越黑时,老鬼和一个小内侍走进两仪殿,小内坐向上回禀道:“启奏陛下,程民部在外请见!”
“宣进来!”黑着脸的李世民几乎是吼出来的。
“遵旨!”小内侍吓的一哆嗦,慌忙出去引程名振进殿,殿里又恢复为死寂。
老鬼也吓的加快脚步走到李承乾身后,然后趴在李承乾耳边低声道:“太子殿下程民部已经平抑了粮价,现在长安城的粮价十个钱……”
老鬼话没说完就发现在了不对,殿里所有人都正吃惊地看着他,他虽然声音低奈何殿里本来就只有李世民粗重的呼吸声。
李世民心头一震,便断定这是程名振编的谎话,正要呵斥老鬼,却见身材高大的程名振昂首阔步地走进两仪殿来,行动间还带着一股风。
坐在李承乾下面高仕廉当即大声道:“程民部你怎么又忘了进殿的规矩,进殿是要趋进的!”
程名振闻言忙拜下去,请罪道:“臣程名振拜见陛下,臣急着向陛下奏明长安城粮价平抑的情况,一时忘了礼数请陛下恕罪。”
李世民闻言冷哼一声道:“听说长安城的粮价你已经平抑到了十个钱一斗了?”
“正是!”李世民没叫平身,程名振不敢起来,但是他的气度依然是不卑不亢。
李世民看着程名振的眼神越发的冷了,淡淡地问道:“程名振,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是什么后果?”
“臣知道,可是臣并不曾欺君。”程名振淡定地道。
“没有欺君?”李世民说着扭头看一眼有些兴奋的李承乾,对高季辅道:“高卿家,你再去东市看看!”
“臣遵旨。”高季辅行礼退出了两仪殿。
殿里其他人此时都看着程名振,希望程名振能说说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平抑粮价的。
但是李世民不说话也没有人敢问,程名振就只能跪在大殿中央。
过了半天,李承乾见李世民没有叫程名振起来的意思,心里暗道小器,便开口问道:“那些抢购粮食制造粮价上涨的人抓了吗?”
程名振闻言面色如常道:“回太子殿下,抢购粮食之人已经全部抓起来了,东宫司御副率丘神绩正在审问。”
李世民听了‘呵呵’冷笑两声道:“原来你把买粮的人都抓起来了,朕还以为有什么高招呢?”说着猛地一拍桌子大声喝问道:“程名振这就是太子教给你的平抑粮价之法?长安城几十万百姓你抓得完吗?”
李承乾看见李世民要揪他这个毛病,心里暗笑,李世民气量真小听说一点不是就大发雷霆。
但是大殿里其他人却都被李世民这突如其来的大吼吓了一跳,一个个低下头不敢说话。
跪在大殿中央的程名振却依旧淡定地道:“回陛下的话,臣所抓之人都是长安城其他粮店派来的人,并非百姓买粮回家吃的,这些人现在都押在东宫审理,稍后就能知道他们背后是什么人。”
李世民看着程名振到了此时依然淡定如初,心里也起了疑惑,他可不想被李承乾说他是非不分,所以语气稍有缓和地道:“你怎么知道这些人不是买粮回去吃啊?”
“启奏陛下,这些人一连几天都去民部的店里抢购粮食,店里的人早记下他们了,再者长安粮价突然增高,普通百姓家里多少有些存粮,谁会一下子买那么多粮食。
民部的平价粮店这几天都卖出去六百石粮食了,是原来东宫粮店一个月卖出的粮食数,怎么会是买了去吃呢?”
李世民闻言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但他还是不服气,便问道:“那些人在哪里审问?”
“在东宫左春坊审问。”程名振如实答道。
李世民看一眼李承乾没有说什么,转头对门下省的侍中张成行道:“张卿你原来是刑部侍郎,你去看看这些人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遵旨!”张成行闻言忙行礼退出两仪殿。
“父皇,在东宫审问这些人也是事急从权,毕竟谁也不知道这些搅乱长安城的人背后牵扯到什么人。”李承乾看见李世民看他的眼神就知道又嫌他乱了规矩。
“哼”李世民闻言只是冷哼一声算是过去了,不管怎么说他对李承乾怒火再大,也没有找出搅乱长安城的人重要。
李世民看着一直跪在大殿中央的程名振,深吸一口气道:“程卿家平身,赐座。”
“谢陛下!”
看到这里殿里其他人也都松了一口气,暗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