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薛延陀本部彻底投降,大唐一方都松了一口气。
李承乾带着刘葵和尉迟恭走回雪窝子下的帐篷里,许敬宗带着几个书吏从里面迎出来,恭恭敬敬向李承乾作揖行礼然后大声道:“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一举擒获薛延陀可汗夷男。”
李承乾脸上带着矜持的微笑道:“这都将士们用命才打败薛延陀擒获夷男,就是许学士这些日子一路行军,协助孤王功劳也不小。”
许敬宗闻言面露喜色,却谦虚道:“都是臣分内之事,为太子殿下效劳岂敢称功。”
李承乾一边走上主位,一边朝众人摆摆手道:“功劳自然有的,不过得回到长安城再行lùn_gōng行赏,眼下还是想想如何处理薛延陀的战俘。”
许敬宗闻言面露犹豫,以李承乾的杀性这次必然要杀许多人,余下的送往剑南做苦力。
但是现在冰天雪地的一时半会儿送不走还要浪费粮食,李承乾会怎么做,想想就让人心里发寒,而且他实在不愿意被后世写成支持李承乾杀降的人。
李承乾见他犹豫也不理他,直接对刘葵道:“去传孤王的命令,所有俘虏交由李思摩监管,苏将军和丘将军还有王方翼整理薛延陀营帐,程务挺和契苾何力率军驻守山下,护卫孤王。
……
……”
随着李承乾一连的命令传下去,各位将军都是依令行事,只有契苾何力上山求见李承乾。
李承乾看一眼尉迟恭,淡淡地问道:“鄂国公,契苾一族与薛延陀有仇,契苾将军不会是想把薛延陀俘虏都杀了吧?”
尉迟恭心里明白李承乾不让契苾何力插手俘虏,就是知道契苾何力会做什么。
对李承乾的试探有些不爽,便面无表情地道:“回太子殿下,契苾何力只会杀与他一族有仇的人,留下对他有用的人。”
李承乾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没有跟尉迟恭计较,直接宣契苾何力进帐。
“参见太子殿下!”契苾何力行礼甚恭,一点也没有刚刚得胜的功臣的傲气。
李承乾伸出双手虚扶他一下,满面笑容地道:“契苾将军辛苦了,快平身吧!”
契苾何力直起腰来,兴奋地道:“此次大胜全赖太子殿下英明,臣等不过是依令而行,不敢称辛苦。”
李承乾微笑着的摇头道:“将军冲锋陷阵立下汗马功劳,孤王心里都记下了,待回到长安加官进爵自然是少不了将军。”
“谢太子殿下。”契苾何力再行一礼。
李承乾不待他说话便直接道:“今日大胜,孤王该亲自为诸位将军设宴庆功,只是孤王想着数日行军一日苦战,将士们早已甚疲惫不堪,待过几日将士们修整过来,孤王自然不吝好酒好肉,犒劳诸位将军和我数万大唐将士。
今日将军就先下山去守好营盘,照看伤兵吧!”
“呃!”契苾何力愕然地看着李承乾,脸上显出尴尬的神色,好像他跑到山上是向李承乾讨酒喝似的。
脸上忸怩,心思飞转,站着不动缓缓道:“太子殿下,臣想那突厥李思摩乃是反复无常之辈,他之前与薛延陀暖昧不清,把薛延陀的俘虏交给突厥看管难免不出意外,不如命臣与他一道监管如何?”
李承乾闻言沉下脸来,两只眼盯着契苾何力,似是要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
契苾何力见此则是一脸坦然地站在那里好像真得全无私心一样。
半晌,李承乾似是没有看出什么,淡淡地道:“契苾将军费心了,孤王已经命王群把薛延陀的上层单独关押起来了。”
“哦!”契苾何力闻言有些失望。
他要接触薛延陀人杀人报仇倒还在其次,主要是想救一些与契苾一族有旧能为他所用的人。
这些人自然都是薛延陀的上层人物,契苾何力闻言自然明白李承乾对此早有防范,既然这些人都已经落在王群手里他就不用想了。
契苾何力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结果只得怏怏下山,心里不禁想大唐出了这么一位皇太子对草原绝不是好事。
第二天一早,山顶。
李承乾起床后嫌帐篷里空气不流通,便裹着狐裘走出帐篷,在山顶透气。
下了几天的大雪终于在昨天尽情挥洒之后于昨天夜里停了,只是天上依然没有太阳,所以李承乾看不见红装素裹的美景,只能看见天地皆白。
李承乾所在的土山其实是一处丘岭,下山用雪橇很方便,上山却要踏着大积雪一步步爬上来十分艰难。
李承乾住在上面,是为了防止薛延陀进攻他,不过苏定方一个冲击使得薛延陀始终没打到山下。
到现在夷男也不知道大唐皇太子李承乾就在这座不起眼的土山上。
自从昨日擒获了夷男薛延陀汗帐全军覆没,方圆几千里内都没有一处的力量能威胁到李承乾安全。
李承乾自然要下山换个大一点的营帐过年。
李承乾站在山顶举目四顾,自从上来就一直下雪,也没有看清楚周围的景色,今天就要下山了以他腿脚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上这里来看雪景了,所以他打算好好看看。
李承乾正看着远处的雪景,身后的刘葵禀报说:“启禀太子殿下,王方翼、王群求见。”
李承乾转过身来,看见王方翼和王群两个人站在远处嘴里吐着白气,正往他这边看。
李承乾便朝他们招招手,示意过来。
“臣参见太子殿下!”两人同时向李承乾行礼。
李承乾微笑着伸出双手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