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训练还是有效果的。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不间断的锻炼,沈鹤之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皇子与当初相比简直是脱胎换骨。

刚开始接触的时候,沈鹤之还是个漂亮的小少年,因为心神憔悴,看起来娇弱得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

如今的沈鹤之抽条了,比一年前高出好大一截,原先精致得过分漂亮的面容好似被精心修整过了一番,俊眉修目,轮廓棱角分明,漆黑双目格外有神。

整个人若是立在那儿,就好像风中之竹,身姿挺拔,却又带着一些洒脱不羁。

当初萦绕在面上若有似无的愁绪也消失了,显现出年轻人生机勃勃的模样来。

哪怕六安还未传授任何修真功法给他,现在的沈鹤之也可以只用一个指头就把一年前的自己打趴下。

六安对他的调教成果很是满意。

看到这张朝气蓬勃的脸,六安感觉自己也年轻了好几百岁,这样看起来才赏心悦目。

年轻人还是应该露出这种生龙活虎,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来才对,过早把自己折腾得那么成熟像什么话?什么哀啊怨的,是一个小孩子该想的?

他作为曾经的镇派老祖,如今的人生导师,不能将这孩子掰回来,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六安蹲坐在一个木桩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下方正挥汗如雨的沈鹤之。

沈鹤之正在自己小院单独开辟出来的一处训练场做例行训练。

他的对手,是一个行动迟缓的木偶。

这是六安用沈鹤之特意找来的木头做成的简易傀儡,不具有神智,只会简单的攻击。

六安将当初在废井里收集的那些沾染了灵气的杂草磨成汁,在木头傀儡的核心画了一个小聚灵阵,只要核心未被损毁,木头傀儡就能够一直动下去。

这小傀儡对于修真者而言只是个小玩意儿,恐怕还经不起一个小小的法术,不过用来训练沈鹤之也够了。

六安给沈鹤之画了一个不足一丈的圈,限他在圈中,以自身力量将傀儡打倒。

木头人手臂奇长,攻击范围几乎囊括大半个圈,虽看似迟钝,但那一身力量却是奇大无比,打在身上轻则淤青重则骨折,一点也不好受。

沈鹤之与之其对上的第一场,就被打得鼻青脸肿,在床上躺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那天晚上的药浴,也比以往更折磨人。

不过他进步很快,才过了几天,就已经能在尽量减少自己受伤的基础上攻击到傀儡的核心之处。

今日应该有希望将这具傀儡打倒。

六安看得没错,沈鹤之与那机械挥动的傀儡又纠缠了一会儿,终于拼着背部受到重击,一拳砸碎了先前便已经有些破损的傀儡心脏。

木头傀儡动作骤停,再也不能动弹。

终于结束,沈鹤之扶着那截停在他背部的傀儡臂,大口的喘息。

他出了一身大汗,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嘴角还留着被木偶打到的痕迹,嘴皮也破了,汗水浸在伤口上,有一种火辣辣的疼。

傀儡最后的那一击,肋骨肯定断了几根。

不过,这点伤对于沈鹤之而言已经是家常便饭,倒也不觉得多疼。

六安从木桩顶端跃下,落到傀儡的头顶:“老祖警告过你多少次,不许轻易用这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打法。”

“不过是个傀儡,值得你用自身去换?”

小饭票天资聪颖,学什么都很快,常常能举一反三,是个修行的好苗子。可惜就是这一点,怎么说都说不听。

说好听一点是敢于取舍,说难听一点就是不懂得自珍自爱,“自己都不能对自己好一点,还指望谁能对你好?”

沈鹤之略带讨好的笑,“老祖,鹤之有分寸,不会有危险。”他不敢说,他就是享受小祖宗的关心,才一次次试探他的底线。

六安很想甩给他一个白眼,碍于自己的“威严”又忍住了。

“有分寸?好一个有分寸,”六安冷声道:“那你就自己忍着吧,别指望老祖给你治伤。”

沈鹤之脸色垮下来:“老祖,鹤之知错了。”

六安硬起心肠,才不管那臭小子可怜兮兮的卖惨呢。

他小爪子一跺,下方傀儡的部件便哗啦啦的散落一地,六安跳到地上,以灵力为臂,刷刷刷的改造起傀儡来。

“别以为你这一次打倒了大力傀儡,就算成功了,老祖可不认。”

“这次姑且算暂告一段落,下一次我会再练一个大力傀儡。等你什么时候能够毫发无损的将之打倒,我再算你通过。”

六安的速度很快,传音间,那一堆大力傀儡的一部分部件就被他用来拼成了一具小巧的傀儡。

新的傀儡比大力傀儡小了好几号,看起来就很灵活。

六安直接将傀儡激发,新傀儡就立刻动了起来。

他快速跳回先前的木桩上,一边道:“仍是不能出圈,将新傀儡打倒。”

新傀儡的速度与大力傀儡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快得沈鹤之几乎还没看清它的行动轨迹,攻击就落到了身上。

攻击的力量并不大,就像挨了寻常的一巴掌似的,但若是连续不断的几个巴掌落在脸上呢?

沈鹤之先前与大力傀儡对战,已经耗费了太多体力,六安没有给他恢复力量的时间,如今再对上速度傀儡,连续的训练让他很是吃不消。

加之,这段时间已经习惯了大力傀儡的攻击方式,遇到这种动作灵敏的,他几乎反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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