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正和少林三绝说话,突然听见殿外传来阵阵急促而清脆的钟声。至信对方丈说道:“方丈师兄,按照你的法旨,弟子们都已召集完毕!”
至诚方丈笑道:“三位施主,各位师弟,我们就不必在佛祖面前做口舌之争了!你们还是随老衲去较武场,听听全寺弟子的主张!”
至清道:“阿弥陀佛!早应该这样了,我们少林寺已经很久没有开过这样的无遮大会了,像这样决定生死的事情,是应该召集全寺上下好好议一议,辩一辩!”
至德、至信、至美、至静等人听了,也都点头称是。
徐至三人跟随少林三绝,来到少林寺东厢的演武场,见这个练武场十分开阔,有数百步宽,能容纳近千名僧众,中间搭有一个数十步宽的高台。
徐至环视四周,见台下僧侣不到两百人,个个面黄肌瘦、四肢浮肿,但神情都很安然本分,一些僧人因为饥饿乏力,站立不稳,只好相互倚靠而立,还有少量僧人干脆不顾礼仪,盘腿静坐在地上。
至诚方丈领着至德、至信、至清、至静、至美等高僧登上高台。徐至、安敬思和薛阿檀三人不敢登台,只好与众弟子一起立于台下。台下众僧见方丈驾临,纷纷站起身来,表示迎接。至诚方丈向台下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不必行礼。
至诚方丈挥手让众僧席地而坐,众僧迟疑了片刻,纷纷坐下。至诚方丈才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今天鸣钟将大家召集起来,是为了与大家一起商议,一起决定眼下关系我少林生死存亡的一件大事!”
台下顿时出现阵阵的惊叹声,“生死存亡的大事?”,“怪不得最近寺内缺衣少食的!”,“是啊!怪不得有很多师兄弟下山去了!”。至诚向众僧摆了摆手,带头念了一句“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台下众僧跟着念了一声:“阿弥陀佛”,都很讶异地望着台上的方丈。
至诚方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声佛咒,才说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老衲有一事一直瞒着大家,心中实在有愧!大家可能并不知晓,目前我少林寺内无米粮,外有强敌围困,原本我们出家人应该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心向佛,与世无争,但是朝廷腐败,官兵横行,不断骚扰本寺清静,抢夺我封地的米粮,致使我寺数百僧众忍饥挨饿,饿殍满地。真是罪过啊!”
方丈的话刚刚讲完,台下又发出了阵阵惊讶的议论声:“我们少林寺什么时候被朝廷大军围困了?”“现在内无米粮,外有强敌,真是内外交困啊!”,“方丈!那如何是好啊?”
至诚方丈止住了台下的议论,继续说道:“老衲虽然是本寺的住持,但少林数百年的基业薪火相承,不应该毁在老衲的手中,老衲也和几位首座商量了,此事事关重大,老衲不敢独断专行,如今大难当头,老衲唯众僧的意见是从,众僧不论辈分职位,一律平等,还请各位发表自己的高见!”
方丈的话刚说完,台下正中有僧人站起来叫道:“方丈和两位首座在上,弟子们虽为出家人,但也是血肉之躯,蝼蚁尚且偷生,我等也是父母精血所生,岂能不顾惜自己的生命!还请方丈和几位大师给弟子们指明一条生路?”
另一个僧人叫苦道:“方丈,我们天天吃野菜野果度日,已经一个月没有闻到粥香了,如此下去叫我等如何有力气诵经拜佛?如果没有一条活路,我宁愿脱出这身袈裟,下山还俗去了!”,他刚说完,就引起了几个和尚熙熙攘攘的附和声。
徐至见身旁的一个年青和尚站立起来,此人正是至德禅师的大弟子了因,只见他说道:“方丈大师,达摩堂和罗汉堂的两位师父,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护院武僧最近又走了几个,他们实在忍受不了被饿死的滋味,如今连罗汉堂的十三棍僧,也只剩下不到十人了!如此下去,谁来守卫我少林!”
了因还没有说完,他身旁的了尘插话道:“岂是十三棍僧不能凑齐,还有达摩堂也走了好些弟子,如此以往,我们少林也不会坚持多久,不是被困死,就要被朝廷攻破,这如何是好?”
了因不等了尘说完,打断道:“了尘,亏你还是罗汉堂的大师兄,你有没有一点血性?还如何是好?要我看,横竖都是一个死,还不如大伙主动杀出重围,解了少林之困!”
了因的话赢得台下一大片的叫好声,他显然说出了众僧不敢说的心声。
至信听了了因的话,也是心情激荡,他对方丈说道:“方丈师兄,你也听到了,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我们要化被动为主动,眼前最重要的是解决少林寺缺粮的问题!挽救寺内数千生灵的性命!”
至德也劝道:“方丈师兄!至信师弟说的有理!我们不但要解决全寺的吃饭问题,还要重整少林的护寺武僧,重建十三棍僧和十八罗汉阵,稳定人心,重整少林的声誉!”
至清、至静、至美也劝道:“如今全寺上下同仇敌忾,还请方丈从了众僧的心愿!”
至诚方丈听了众僧的话,知道人心可用,心中不再犹豫,朗声说道:“各位的意见,老衲算是听清楚了,我们少林自古以来就是匡扶正义的,如今世道黑暗,官兵横行,百姓水生火热,我们少林寺也不能置身世外,只有降妖除魔才能拯救天下苍生,我少林弟子不惜玉石俱焚,也要打破朝廷给我们设下的困局,重整少林的正义精神!”
至诚方丈反复听了至信禅师、徐至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