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萃巴巴地看着秦霂臻,一脸乞求。

月光毕竟不是阳光,树荫下,光线更不好了。他没看到苏萃眼里对食物的渴望,以为她在犹豫上树的事,好言相劝:“树上比地上安全,能避开一些小动物,别担心,我托着你,很容易上去的。”

苏萃白了他一眼,这人,真是毫无默契啊!算了,这时候安全第一,饿一天死不了人。可是,肚子空空的真的好难受哦,吃点东西不也能补充体力么?

她开口试探:“秦大哥,你饿么?”

原来是纠结这个啊,秦霂臻叹了口气:“饿啊,当然饿。可现在荒郊野外的,咱俩能吃啥?周边没果树,素的是没戏了,荤的嘛……”秦霂臻佩服自己的视力,居然能在这时候看到了苏萃满眼放光:“捉小动物我没问题,就是捉来后不能用火烤,烟和火可能会招来那些缅甸人。要不咱们扒皮生吃?就像那个英国人贝尔那样。”

苏萃脑海中浮现探索频道那个综艺节目《荒野求生》里的种种片段:蜥蜴、壁虎、青蛙以及各种不知名爬虫昆虫被贝爷剥皮拆骨和血吞进肚里……额,那种“荤菜”还是算了,不如饿着呢,做人得知足,上了床还要盖被子真心不好,她认命地低头不语。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人,又像是某种动物,她心生恐惧,求救地看着秦霂臻:“秦大哥,我……我们还是赶紧上树吧。”

秦霂臻也察觉到远处异响,忙指导她上树:“用手抓住树干上的凸起,脚踩下边,像攀岩那样往上,快点儿!”

苏萃在美利坚时跟同学出去玩过攀岩,笨手笨脚的玩得不好,这时候却潜能激发如有神助,三两下就上到了树干中段,只是,再往上就真上不去了。

秦霂臻在后头托住她屁股,使劲往上一顶,她趁势发力,终于到达了一根粗壮的树干上。

在上头坐定,稍稍调整呼吸后,她忽然想起自己不久前才尿了裤子,秦大哥刚才在下头没闻着啥吧?!呵,这脑子,刚才不是在溪流里浸泡过了么,肯定没味儿了,呵呵,呵呵呵。

秦霂臻顾不上她的小姑娘心思,利落上去,跨坐在树干上,透过枝叶间隙往声音来源处眺望:月光下,方才蹚水的溪流那儿出现了几道手电筒的白光,四处搜索的光束胡乱交叉着投射在周边的野地里,低沉人声中掺杂几声狗吠,这伙人走到方才他俩上岸的地方,稍停留了一小会儿,又继续顺着溪流往上寻找……

“秦大哥,”苏萃迟疑了会儿,还是问出了口,“那些会不会是来救我们的人?”

“这要是来救我们,会光明正大地大声呼喊你我名字。”秦霂臻望见人已走远,暗舒一口气。

“秦大哥,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休息?”苏萃刚才在小溪流那儿沾湿了衣服,湿漉漉的布料贴在身上黏腻腻的,高处有风,感觉凉凉的,身上已不自觉地打起了冷战。

秦霂臻见她缩头抱肩,想起刚才在溪流里行进的情形,迅速明白过来:“你换我的衣服穿上吧,我的衣服没怎么潮。”说着,脱下身上衬衫扔苏萃怀里,背过身子:“快换上,别着凉生病了,估计明天我们还得走上一大段路。”

洁白的月光映出他健硕魁梧的身影,宽肩窄腰,线条优美流畅。她愣了愣神,才把目光收起,语带关切:“秦大哥,你不冷么?”

“以前野外训练惯了,就算荒废了几年,底子还在,一宿不碍事,你赶紧穿上吧。”

他没回头,望着远处低声劝说,身后是小丫头换衣服的细小动静。倏尔,他感觉手下树皮有些软,低头一看,嚯——黄金蟒!金色鳞皮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亮色,弯曲盘绕个头不小!这蟒蛇刚才应该是睡着了,尾巴被按得难受,刚醒,处于迷蒙状态。

为了不吓着身后的小丫头,他没说话,上身纹丝不动,按着蟒蛇的手缓缓收劲。

苏萃换下身上湿衣,顺手将衣服晾挂在身侧的小树枝上:“秦大哥,我换好了。”

没动静……

她纳闷转身,见他定格不动,心生疑惑,定睛一看,发现了那条蟒蛇!天啊!她赶紧捂住嘴,屁股不自觉地往后挪,身体开始抖起来:“秦大哥,那是蛇?你、你快过来啊。”

秦霂臻回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悄悄挪动身体,顺着树干往苏萃这头爬过来。

她拉了把秦霂臻,指着蟒蛇,悄声哀求:“要不,把它弄下去吧?”

秦霂臻挨着她坐下,瞅了眼这位“邻居”,试图缓解紧张的气氛:“不好吧?‘人’睡得正香呢,又没攻击咱,踹下去不太厚道……你想吃蛇肉么?”

……

苏萃始终心惊胆战地注视着这位“邻居”,直到后半夜才扛不住困倦,倒秦霂臻怀里沉沉睡去。

早上,她被滴落脸上的露水弄醒,从秦霂臻怀里坐起来,条件反射地冲蛇的方向看——它已经走了。靠树上打盹的秦霂臻也睁开了眼,正冲她咧嘴笑,裸\\露的上身肌肉在阳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昨晚夜色朦胧,加上蟒蛇搅局,苏萃都没怎么注意到秦霂臻还光着上半身,此时近距离欣赏这幅“美男图”,她不觉脸发烫,转身去寻树枝上晾晒的衣服:“秦大哥,我想换衣服……”

“好,我到树下等你。”他看出了她的尴尬,观望了下情势,顺着树干滑了下去:“你换吧,换好了告诉我。”

种种危机皆告一段落,秦霂臻心情终于放松,在树下稍作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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