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成施用却不淡定了,刹那,眼中利刃袭来,他怕了,急忙收刀想要后撤,却不想沈无岸攻势凌厉,他这一退,就再无还手之力,一时踉跄,身形不稳,手中的长刀也挥不起来了,一身冷汗湿透了他后背的衣裳。
成施用被逼的连连后退,惊慌中竟被绊倒,倒下的那一瞬间,他便绝望了,我命休矣!他闭上了眼睛,重重摔倒在地。
只觉脖颈冰凉,却再无动静,成施用惊恐的睁开一只眼睛,紧接着又睁开另一只,却见沈无岸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并没有砍下去。
成施用仓促的喘着气,看着沈无岸,沈无岸也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两人目光碰撞,成施用却只能躲闪。
“技不如人,我认命。”成施用颤颤巍巍的说到。
“这么多年,你还是这么怕死。”沈无岸有些鄙夷的说到。
“呵呵,谁不怕死?你难道不怕吗?知道谋逆什么罪过吗?”成施用抬头看着沈无岸,冷冷道。
“谋逆?哈哈哈,也不知我谋的,是谁的逆?”沈无岸突然大笑起来,反问成施用道。
“你乃扬州府的郡守,竟敢作乱,还不自知谁是你的主君,还亏你自幼饱读诗书,通晓四书五经。”成施用嘲讽道。
“知道你为什么只是个主簿吗?”沈无岸问道。
“我有自知之明。”成施用心中气急,主簿又如何,今日还不是能统两万大军来讨你?
“这世上,大奸似忠,大伪似真,可恨的是,有些人,还不遗余力的去吹捧侍奉。”沈无岸忿忿道。
“你这话什么意思?”成施用也不傻,听出了沈无岸话中有话,却不解其意,皱眉问道。
“没什么,终有一日,你会明白的,今日,我留你一命,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忠心,最后会变成什么……滚吧,同袍!”沈无岸说着,把刀从成施用脖子上移开,转身说道。
成施用惊诧不已,本以为沈无岸会杀了自己,却没想到竟能放过自己,心中侥幸之余,他急忙爬起身。看了看沈无岸宽厚的背影,急匆匆夺路而跑。
而这时,奋力突围的宣州军彻底陷入了与越人的鏖战之中,越来越多的越人将他们围的水泄不通。
宣州军已经有着濒临崩溃,军官们难以支撑,四处寻找着成施用,准备请示该如何应对。却四顾山野,不见踪影,只见坡头,立着敌将,身影巍巍。
军官们开始惊慌了,莫不是成大人扔下他们一个人跑了?一时间,几个军官仅存的斗志,奄奄一息。
“打个屁!这狗娘养的成施用,果然是个不中用的主簿,也就玩玩笔杆子了,竟然丢下我们自己跑了。”
“这可怎么办?我们深陷重围,怕是突不出去了。”
“越人实在能打,姓成的都跑了,咱们那么拼命干嘛?本来在丰州营里,睡睡女人,喝喝酒,日子过得潇洒,干嘛替他们拼命?我看那赵家公子才懂俺们这些大老粗。”
“是啊,咱们本就是屯兵,留着老命享福吧!”
几个军官一碰头,这么一商量,得了,主帅跑了,还打什么,还是命重要,几个人叽里咕噜一阵盘算,投降!
“弟兄们,姓成的丢下咱们跑了,咱们别拼命了!”
“是啊,活着享福吧!”
几个军官开始吆喝起来,宣州军的士兵们一听主帅都跑了,那还打个屁,纷纷开始后退,向着各自的军官靠拢。
沈无岸听到了宣州军官的喊声,冷冷一笑,无奈摇摇头,成施用啊成施用,怕死,一辈子也改不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来啊,告诉他们,降者优待!”沈无岸果断下令,彻底瓦解宣州军的抵抗之意。
身旁的卫兵匆匆跑了出去,开始大喊。
“首领有令!降者优待!降者优待!”
一时间其他的越人也都跟着喊起来,手里却不停,见一个杀一个,想上山砍柴一般,手起刀落。
这群宣州军哪儿经得住这个,他们这些人,能不能打,全看什么人统军,今日,你若是换了韩楚飞亦或是清风这样的将军带兵,恐怕这越人也不会如此嚣张,定会被打的落花流水,可是偏偏是这成施用带兵,如此结局,也不足为怪。
宣州军,一个勇猛的将军统帅那就是狼,一个懦弱的主帅带领那就一群羊。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如今,群羊无首,再加上越人的软硬兼施,宣州军那些还心存抵抗之意的士兵,算是万念俱灰了。
于是乎,整片山坡上,山路上,林中,凡是听到劝降的士兵,统统举手而降。
沈无岸见此情景,心中十分感慨。
“传令,各寨整军,受降俘虏,不得肆意杀戮,违者,杀无赦!”沈无岸提着刀,一边朝着自己的本队走去,一边大喊着。
各寨的越人见首领发话,也都意犹未尽的停下手来,开始收降。
沈无岸和本队人马汇合,带着他们四下巡查。
这时,那几个宣州军官被带到了沈无岸面前。
“首领,他们说要见您。”负责押解的一个寨主向沈无岸汇报到。
沈无岸点点头,那寨主便转身离开了。
“见过沈首领!”那几个军官十分有眼色,急忙行礼齐声问候到。
“什么事?”沈无岸轻笑道。
“我等想问问……嗯……首领打算如何处置我等。”那几个军官对视一眼,忐忑的问道,毕竟他们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