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小山的西侧,已经是挤满了人,扬州兵马在三面合围中,奋力拼杀,他们结阵而战,进退有序,一时间,越人反倒是向撞了南墙,竟攻的有些吃力。
成施用心潮澎湃,哎呀,不愧是我宣州军,战力还是相当可以的,如此一来,也就放心了,这大功,我成施用拿定了,听说府帅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自己一定要把握住机会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建功立业的机会,说起来还得感谢越人呢,人家那个燕北风年纪轻轻就名满天下,自己这般不惑之年,还是个小小的主簿,岂不是太没面子了,而且大都督还被人家打了个身负重伤,实在是给扬州丢了脸面,这回,得给扬州军把脸面挣回来,让天下人看看,我们扬州军也不是那般不堪。
双方杀的正酣,忽然,正在搏杀的越人一阵齐呼,变得十分兴奋,开始发起猛烈的冲锋,竟冲垮了宣州军的阵线,直奔成施用本阵而来。
成施用不知发生了什么,见敌兵如凶神恶煞一般朝自己杀来,急忙提刀招架。
“来人!来人!”成施用一边吃力的抵挡着越人凶悍的进攻,一边呼救。
这时,别处奋战的士兵见成施用有危险,纷纷来救,这才将成施用护在身后。
成施用气喘吁吁的拄着刀,虎口被震的发麻。
“主簿,快看!”
忽的,身边的士兵大喊道。
成施用抬头看去,只见下山的方向,出现了许多敌军,粗略看去,有几千之数,成施用大惊失色,竟被人抄了后路,不可能啊,越人怎么会有如此兵力?这也太不可思议了,战前,估算越人不过最多两万之数,可是现在,至少已经三万人马了,而且,他们还要应付卫都督那边的兵马,这样说来,比估算的至少翻了一倍啊,这下可坏了大事!
“快,快收拢部队,准备突围!”成施用的经验告诉他,得赶紧突围了,若是耗下去,自己必败无疑。
“是!”身边的士兵慌张的跑走,给各部传令。
没多会儿,宣州军开始收拢,转向下山的方向,全力突击,成施用这会儿也坐不住了,握着大刀跟着士兵们一起上阵。其他三面的越人见宣州军要突围,急忙追杀,他们嘴里嚎叫着,挥舞着各式各样的兵器,鱼叉,锄头,竹枪,五花八门!
成施用注视着眼前这股越人,等到跑近,才发现有些不对劲。这些人装备精良,个个膀大腰圆,看起来训练有素,完全不像刚才那些敌人,越人竟还有这样的部队,唉!只怪事先没能探查清楚就仓促进攻,这下好了,吃的亏,真是冤枉啊!没办法了,就算你是铜墙铁壁还是洪水猛兽,也别想拦我去路。
“兄弟们,一鼓作气,杀光他们!”成施用举刀大喊,下令冲锋。
宣州军此刻是被四面合围,三面追兵一面堵截,士气一落千丈,可想而知,这样的情况下,谁还有心思听指挥,活下去才是正道。
不等成施用布置,宣州军已经自发的开始对堵截之敌发起猛攻,一个个像战神附体,又蹦又跳的冲向敌阵。
这时,越人精锐中走出一人,此人生的白净,仪容庄重,不像是个越人,一副汉人打扮,长袍大褂,书生气质,只是这眉目间,却又掺杂着一些俊美,说是个美男子,也不为过。
如此独特之人,成施用自然一下子就注意到了。他停下脚步,瞪着那人,此人就是那越人首领,越郡郡守沈无岸了,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是个美男子。
“喂,成大人,别来无恙啊。”沈无岸远远瞧见了成施用,有些惊喜的喊到。
“沈郡守还是一如既往的忠心耿耿啊……”成施用心中气愤,挖苦道。想当初,与这沈无岸曾在越郡共事过一段时间,说起来也算是有点儿交情吧,那时候看他是兢兢业业,替越郡谋福,想不到自己离开这么多年,沈无岸竟能拉起这样的大军,不过,以他的能力,说来也就不奇怪了。
“哈哈哈,成大人何必呢?昔日你我共事,可是十分默契啊。”沈无岸大笑道。
两人说着话,两方的士兵却已经杀在了一起,然而,不曾想这股越人精锐竟然个个骁勇善战,一时间,竟狠狠给了宣州军当头一棒!
成施用看了看周遭战况,又看了看一脸笑意的沈无岸,心下有些不安。
“没想到你为了今日,隐藏这么多年。真是煞费苦心啊。”成施用道。
“哎?此话不对,想我当初,也是要做一个百姓称颂的好官的,如今起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为了更重要的事情,不得已啊。”沈无岸直言自己的不得已,希望这位昔日的同袍能理解自己。
“哼!还有比忠义更重要的事吗?老帅对你不薄啊,你对得起老帅的在天之灵吗?”成施用大声反驳到。
“有!成施用,我告诉你,忠有大小之分,你所言,不过小忠尔!”沈无岸也辩驳道。
说罢,两人都火冒三丈,既然如此,那就动手吧。
“今日,我就要为老帅,杀了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成施用怒吼道,说罢,提刀就上。
“本念你我共事一场,想留你一命,既然你不仁,那别怪我不义!”沈无岸抄起一柄窄刃长刀,舞了起来。
成施用如离弦之箭,刀锋所向,直取沈无岸咽喉。沈无岸轻轻一笑,这么多年过去,还是没有长进,难怪只能做个主簿。
只见沈无岸也不躲闪,挥刀直刺成施用面门。
两人刀锋交错,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