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喜,以后你得教我如何自己做这些事情。”
“公主,有奴婢帮你就可以了呀,你不需要自己亲手弄的。”
“我都这么大的人了,要是连给自己梳妆都不会,岂不让人笑话。再说,人总有靠自己的时候。”
她依然清晰地记得春喜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开始跟自己相依为命的。那时从东京到燕山的途中,兀术因为她不会打理自己,所以让春喜做了她的随身丫鬟。
她现在意识到,这种养尊处优的习惯得摒弃掉了。
兀术是在正午回来的,房里的门突然被推开。赵莞侧身望去,见他正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午时强烈的光线从门外照射在他身上,他沐着阳光一脸微笑地走向她。看到他俊毅的脸,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扑到他怀里的冲动。可脑子里即刻闪过浣衣院,昏德公,重昏侯,牵羊礼,这些让人一想到就痛的名字,一颗已经化了的心又凝固了。
她站起来,向他微微一笑,“回来了?”
他拥住她,有些惊诧她的精心打扮,“几日不见,你还好吗?”
“我挺好的。”她温驯地倚靠在他胸口。他的怀抱,那么温暖结实,让人上隐。
看着令人赏心悦目的娇俏脸蛋,他忍不住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有没有想我?”
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也太让人难为情了。赵莞一下红了脸,从他怀里逃离。他一个大跨步过去,又将她拉入怀中,忍不住深深地吻上了她。
面对他缠绵深情的吻,她身子一阵阵发软,很快陷入他的温柔圈里。
当他抱她到床上时,她的理智忽然清醒了。双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 “这大白天的,别这样。你才刚回来……”他一回府就跑到她房里行云雨之事,怕是会引起下人们的窃笑,也会伤了顿珠的自尊心。
可已经无法自控的兀术管不了那么多,谁让她那么美,美得让人发狂。她若只是好好的跟他说话叙诉衷肠,可能还不会激起内心对她的渴望。可偏偏她作出一副欲拒还迎半推半就的勾人神态来,让他如何把持得住!他拉开抵在他胸前的葱白小手用力抱紧了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难道你不想要……”他不顾她的抗议,炽热的双唇沿着她细长的脖颈一路向下,吻她的锁骨,她的肩,她的胸……经过这段时间的两情相悦,他早已对她所有的敏感地带了若指掌,他太清楚要怎么勾起她的yù_wàng。
赵莞去见顿珠时,顿珠依然一脸热情率真的模样。也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莫名地升起一丝愧疚来。顿珠与兀术是新婚,但兀术的心思几乎全放在了自己身上。虽然顿珠表面看起来很不在意的样子,可赵莞还是可以感觉得出来,顿珠是在意的。只不过她十分的清楚要怎么去抓紧一个男人的心。她不哭不闹,豁然接受,还放低姿态跟自己的情敌成为朋友。因为她明白,身在王室贵胄之家,这种酸醋永远也吃不完。若她心胸不够宽广豁达,只会把心爱的人越推越远,还会把自己逼入绝望的死角。
兀术要到她房里来过夜时,赵莞谎称月事来了而将他拒之门外。她必须得让他多陪陪顿珠,也是不想自己日日与他腻在一起,她怕自己内心激荡的情绪会情不自禁地在他面前表露出来而让自己功亏一溃。也怕自己会情难自控迷恋他的深情而无法自拔,最后让自己陷入无法决择的两难境地。她得趁现在还能抽身,还能理智地做出选择而冷静地对待俩人之间的感情。她不能过度依恋他,但也不能过于疏离,一定要保持恰当的距离。只有这样,她才能掌控自己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