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大家都是来岛上避难的。小心待会儿把岛主惹不高兴了,把我们都赶下去。”一只白底蓝花的瓷瓶抱着一只花色跟它一样、但是体积小很多的瓷瓶过来了。那瓷瓶的上面还趴着一只白色的猫咪,正在慵懒的打着哈欠。
“请问此间的主人是谁啊?”晚晚开口问。
就在这时,离着他们非常近的海面又“砰”的一声,这次冒出的是白烟,那海水似乎被烧热了,烫死了很多经过的海鸟。骷髅们开心的跑过去拣鸟吃。
“你先别动哈。”晚晚小声和戎芥说。
她尝试这从自己的衣服口袋里掏出钥匙来,然后打算用钥匙的锯齿慢慢的隔割开绑着他们的布,结果戎芥说道:“你离我远一点!”
晚晚:啊?
结果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从戎芥那边滚了出来。一边跑还一边扭头,冲戎芥翻了个大白眼。
戎芥气的咬牙切齿,然后突然那小猴子的屁股上就着火了。
小猴子滋啦滋啦的尖叫着,跳进海里去。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晚晚被太阳晒得头晕眼花,她看到那些骷髅已经分别躲到了,很明显,他们是非常怕太阳的。
“刺啦”一声,缠着戎芥和晚晚的缎子终于裂开了。
晚晚啪嗒一声摔在地上。
“我终于知道为啥有个出名的妖妃喜欢裂锦之声了,想必她也曾经被那么绑过。”晚晚艰难的尝试着爬起来。
那群骷髅又拿着捡到的鸟跑回来了,直接就撵着晚晚的脑袋跑过去了。
“哎呦……哎呦……哎呦……哎呦你轻点!”
被践踏了千千万万次的江晚晚小同学泣不成声。
戎芥却已经一个人跑到了海边去。
他呆里在那里,好久都不讲话。
戎芥看着湛蓝的海边,突然无比伤感的说了一句:“这就是我第一次和她见面的地方。”
她,又是谁?
海鸟飞过,黑色的岛屿在碧海蓝天的映衬下,如一条黑龙一般。它看上去如此苍老,如此坚实,谁又能想到,它是在半个钟头前刚刚行程的呢?
沧海桑田,不过如是。
他们身后穿来烧烤的香味。晚晚竟然头一次没有注意。
“她叫什么名字?”
戎芥摇摇头:“我不知道。”
晚晚默然不语,好像爱情的世界里是不需要名字的,不要名字,不要国籍,最好都不要语言。浪漫好像是和一切实际的东西相排斥。
戎芥把手伸进了海边的沙子里面。
大海埋葬珍珠,也埋葬不知名的爱情。
海风吹过来。
“她是鲛人。”
半晌,戎芥终于开口说了。
晚晚坐下,静静的听着。她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们都说鲛人一族天性歹毒,见到了一定要立刻杀掉,要不就是被那鲛可是……”
“我第一次遇见她是在月光下。”
戎芥抬头看着天空,似乎眼睛被太阳的光线灼伤,流出了眼泪来。
他很怀念似的,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前方。
尽管那里什么都没有。
美好的爱情故事都是由月光开始,月光下的罗密欧与朱丽叶,在朱丽叶的阳台上窃窃私语,难舍难分。月光下的杨玉环和唐玄宗,说着“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
晚晚眨眨眼睛,抱着自己的膝盖,眼泪却流了下来。
这人生……这人生……可念,而不可说。
身后的骷髅正削骨为笛,呜呜的吹奏着。
被吹奏着的,是不是晚晚的心事?
很久很久以前,她也是这样向往着爱。
“浪滔滔,人渺渺,青春鸟飞去了。
纵然是千古fēng_liú浪里摇。
风潇潇,人渺渺,快意刀,山中草,
爱恨的百般滋味随风飘。”
有谁在播放一个旧的不能再旧的留声机,里面的歌声伴着萧声,刚才还吵闹不已的小骷髅们突然就都安静了。
晚晚想着,总有一天,她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在那人眼里,她就是世界上最美丽花朵。他会把她贮存在一个水晶球里面,让她永远在里面盛开着。
后来她跟欧阳一帆在一起了。身边所有的妹子都羡慕她,因为欧阳一帆长得好,家室也不错。
可是他对她不好。准确的说,他很嫌弃她。
在那个人眼中,她不是花朵,只是野草,一株非常侥幸长在他花园里的野草。
别的女孩子跟对象谈恋爱的时候,要不就是哭,要不是就是笑,爱一个人时,女生的情绪就总是那么阴晴不定的。而那几年,她只是经常自卑。
他嫌她带不出去。
他嫌她不会游泳、不会打球、不会陪他泡吧。
后来,又嫌弃她工作不好,没法给丰厚的陪嫁。
她真不知自己是蠢,还是厚道,竟然能容着一个人这样嫌弃自己而不吭声。
她只是觉得他或许有口无心,就像从前的她一样。
可惜,完全不是这样。
晚晚脱下鞋子来,用脚在沙滩上印了一个脚印。
“眉间放一字宽,看一段人世风光,谁不是把悲喜在尝,海连天走不完
恩怨难计算……”
听到这一句,晚晚竟然真的把眉头松开了。
说不恨,是不可能的。不是因为爱那个男人而恨,而是因为他毁灭了她对爱情的期待。
戎芥已经讲完了他和鲛人的故事,然后从后背突然摸出一块尖锐的黑色石头来,缓缓开口道:“可惜爱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