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几日的荷花节,沈某是希望子卿能与我一起去。”他就这样认真地看过来,很是自然的去掉了姑娘的敬语,一本正经地说。“我这些时日是在与子卿培养感情。”
苏瑶“”
“当然若是子卿现如今不想应下,沈某也会等到你想应下的那一天的。”风扶柳絮般低柔的嗓音,墨黑的眸子直直地看向她。
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在这个人说温柔的情话的时候。
苏瑶愣愣地看着他,其实那个人,很少有这样严肃的神情,完全不同于他平时喝酒说话时的玩世不恭,苏瑶有些不知所措。
荷花节,听起来像是个赏花节。其实它也确实是个赏花节,赏花还纳凉。参加的人是适龄的高门大户或者富家少爷小姐,甚至于皇族,太子皇子的尊贵之人。自是可以一个人去,也可以是携女眷一同前往。若是独自一人,即可赏景赏花也赏那些人比花娇的美女或是那些温润如玉的男子。
所以荷花节,赏花纳凉还可以相亲。
若是自己是被沈逾燃带去的女眷,那自己这身份可就落实了。
他这样讲,不答应仿佛显得自己有些不识好歹了,苏瑶抿了抿唇,也不知道该怎么答才好。沈逾燃又很自然地扯开了话题,让苏瑶松了一口气。
好吃好喝,好聚好散。
换了别的寻常女子,可能会因此而娇羞的红了脸,当场一口答应也是不过分的,可苏瑶没有,她多的是一种迷茫,不知所措的感觉。
不是说不喜欢,喜欢当然是有的。一个懂得尊重自己,不会碍于自己的身份而存有轻视,莫名的很懂自己,fēng_liú而不纨绔,声音好听,长的又好看的男子,是真的不可多得的。说不喜欢,当然是假的,就算没有那种程度的喜欢,好感也是足够多的。要说有什么,可能只是不合适。
说来可笑,苏瑶虽身为楼里的姑娘,这辈子大的念想居然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甚至觉得若没有这样值得托付的人,那不如就孤独终老。
宰相之子与青楼歌妓,一生一世不合适,太不合适。休提一双人了。
苏瑶扯了扯嘴角,眼中却无多少笑意。
夜静月未明,云深无觅处。
晚风吹动着庭院里的树叶,夏虫脆鸣间歇,街巷上早已空无一人。只有花街的红灯笼还高高的悬挂着,营造出一片烟花色海的场景。
醉生楼里算不得是静谧,但又好在这楼里的屋子隔音好,那就姑且当作是安静的。
**苦短,一夜千金,自然没有人想着要喝酒听曲助兴。夜已深,屋里灯光如豆,苏瑶合上手中的一本杂记,放在了书桌角。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觉得有些困意,就向旁边的床榻走去。
轻轻拿下头上的发簪,本就只是略微挽了挽的青丝一并散下,抬手正要脱下外衣,突然听到窗子被扣了几下。她收手,踱步到窗前,透过窗缝往外看去。
果然是那只信鸽。羽毛滑亮雪白,在如此深夜也仍然显眼,像它主人一样金贵。
苏瑶慢慢打开窗户,露出了缝隙,那鸽子也很有灵性地飞了进来,她抬起食指等待着那鸽子落在上面。拆下它腿上的信,放在烛火下细细看去
“意沈之异动,随时报。”
沈逾燃他又能怎么苏瑶怔住了。
过神来就着烛火烧掉了纸条,安抚了一下身边的鸟,喂了些吃食把它放走了。
那可是当今太子齐曜的鸟,亏待不得。而苏瑶现如今也算是他的手下了。
故事要从某一天的夜里说起,那天苏瑶拿着出炉的糕去找柳婉清,也许是糕太好吃了,也许是糕就要凉了,跑得很急很,就想着把糕送过去给她吃,没有站在她厢房门口听一会儿或是敲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
冷不防撞见了她为当今太子汇报情报的事,至于汇报了什么事,苏瑶如今也不记得了,当时其实也没有听懂,八成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柳婉清在这楼里的身份是很高的,就连那个见钱眼开的老鸨都不会在她的厢房推门而入。也怪柳婉清对着苏瑶没有什么心防,从未给苏瑶下过什么禁制。
说到青楼里的情报,其实许多有用的情报都来自于这三教九流之地,那些大家官员,或是西域前来的使者,在明面上说不出来的事,在这皇城里数一数二的青楼里,当着貌美如花的姑娘的面,还是能放下些许心中防备的。柳婉清,这个风情万种名扬天下的花魁,也只是当今太子安下的一枚暗棋而已。
既然是暗棋,被人发现了总归是不好的,就算苏瑶当是只是一个看起来懵懂无知无害的女童。太子说,这规矩是不能破的,该罚还是要罚的。糕撒了一地,苏瑶听了捏了捏拳头,咬着唇,也说不出话辩解,只能无措站着。突然柳婉清上来拉住自己的手,苏瑶只看着柳婉清对着太子为苏瑶求情,努力解释这只是自己一个很亲近的妹妹,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是无害的。
那位身着玄色华服,面容精致,眉宇间有着尊贵和傲气的人,眼中的瞳仁黑的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听着柳婉清焦灼地解释,只是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终于平淡无波地说了一句“哦是吗。”之后却也未再提着要如何惩罚的事。
柳婉清拉着苏瑶的手出了层薄汗,直到后才悄悄地呼出一口气。
这事本以为是掀过去了。
谁知第二天苏瑶就发现房里太子的信
“汝知礼部尚书之女苏瑶乎,行刑之日之去,至今未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