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草木之葩也。其形千姿百态,其色千变万幻。无论,高山与幽谷,沙漠与湿地,沃野与贫土,它们都在生长。无论,酷热严寒,温暖阴凉,春夏秋冬,它们都会绽放。
每一种花,都有自己的故事与传说,有美丽的传说,也有凄美的故事。它来自仙界,它来自地狱,它把瑶池的芳香带到人间,它下黄泉送去最后一抹风景。它是爱人之间爱情的恋,它是亲人之间亲情的念,它是朋友之间友情的悌,它是情人之间的纯。
人们赋予了花的独特意义,赞美学习它们独有的意志,品相,气节,神态、风格,如梅花,不畏严寒。牡丹,雍容华贵。水仙,飘逸潇洒。兰花,清香淡雅。荷花,清白纯洁。
人们用花代表语言,表达某种愿望与感情,逐渐约定形成为花语。勿忘我,真实的爱。七里香,初恋味道。薰衣草,等待爱情。彼岸花,悲伤回忆。荼蘼花,感情终结。
萧菲不知从哪里得来两枝梅花,摘下几朵递给云梦辰,自己负责转移景逸花朵插入景逸风发丛中。每当景逸风把手中钞票一次一张的放进吉他包时,总有几个人饶有趣味的看着他笑。
虽然节日的气氛,冲淡了冬季的寒冷。但裸露在外的皮肤依旧阐释着实际气温,云梦辰戴着一双绒毛手套,白如雪绣着一朵紫色小花。萧菲戴了双半截指手套,依旧不耐寒,把手缩进衣兜里。而那双什么也没戴,有些发红的手依旧拨弄着琴弦。
凌翀虽然不认识云梦辰和萧菲,但此时他知道,他和她们有着共同的朋友。随着音乐尾声的旋律结束,凌翀说了声“谢谢”,毫不吝啬的听众,纷纷慷慨解囊,很快吉他包已经装了三分之一。虽说都是只是一元的,但是听众也很无奈,谁让他的规矩就是只收一元呢。听说有人试过给些大额钞票,谁知正在深情演唱的他戛然而止,还给了那个人的钞票,并说了一句“请不要侮辱我。”
慢慢的这个怪人的事迹就被传开,以至于后来不知情的人欲‘挑战’原则,都被知情的人拦了下来,因为知情者不愿怏怏而去。
云梦辰和萧菲相视一笑,凌翀坐在音箱上笑意盈盈的看着景逸风,不知何时,景逸风衣帽里多了一枝腊梅,从正面看就像是景逸风头戴一枝花。
蹲在吉他包前正在帮凌翀数钱的景逸风还未察觉,凌翀笑着说:“行了,你不累啊?刚才来来回回跑了多少次?”
景逸风没理他那一茬,一边数一边说:“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这钱怎么一点不比往常少啊?话说,最近你是出来的时间越来越没规律了,一天天神出鬼没的干什么去了?”
凌翀同样没理景逸风这一茬。“小游子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
“去他外婆家过年了。”景逸风数完钱站起身来,终于感到有些异样,用手抓出一枝梅花,看到笑嘻嘻的三人也就明白了。
“古人也有男人戴花的嗜好,《忠义水浒传》中就有个诨号‘一枝花’的人,就是因为他生来爱戴花,所以的得了这个诨号。”凌翀笑着说。
云梦辰见景逸风要扔掉那枝梅花,伸手抢了过来。“对啊,你的前辈‘花花太岁’高衙内不也是头上插花吗,你这也算效仿古人了。”云梦辰说。
笑声似乎淹没了凛风之声,淹没了鼎沸人声,淹没了车水马龙声。至少此时此刻的三人,是这么认为的,因为没人注意到萧菲似有失望之情。
--------------
游远帆坚持开车去,一边欣赏沿途风景,一边借此让游逸尘游历各处人文。虽然最新的手机已经有了拍摄功能,但效果不尽人意。夏静随身带着相机,负责拍照留念,每到一处必有一张全家福。
离开了这个外婆家时,游逸尘望了一眼那位已然神志不清,不知在笑什么的老人,轻叹一声,眼睛似有汪然的他再也没有回头。
走走停停,出发许多时日的一家人,此时正行驶在莽莽戈壁。正如游逸尘画中那样,色彩消逝,道路无垠。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随着绿色植被越来越稀少,最后一缕炊烟也消失天际。一首《蓝莲花》竟成了夏瑜的摇篮曲,睡相甜美。
游逸尘拿来靠枕、棉服作为填充,尽量把他的双腿打造成一张柔软的席梦思。帮她盖好毛毯,双手环抱住夏瑜,任她在自己怀中暖暖的睡去。
游逸尘心想,习惯了自己做伴的那个家伙,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很失落?是不是很无聊?是不是如自己一样茫然?还是说···一切依然如故,笑颜灿烂。渐渐地···渐渐地···,隐约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匹孤独的沙狼,冷峻的神情,深邃的目光,在高高的沙丘上望天长嚎,透彻苍穹。
夏静小心翼翼关上音乐,犹如一只小猫,生怕发出任何声响。欣慰的神情,温柔的目光,在前排座椅上偷偷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
“你看,大逸真是一个好哥哥。”夏静微声笑着说。如蚊笑声中,两只手十指相扣牵在一起。
----------------
景逸风拿着三串冰糖葫芦,云梦辰接过挚爱,一口下去,酸酸甜甜的味道,让她似有涎滴,当然她只会垂涎在心头。景逸风眼神游离四周,萧菲神情失落,那只喜庆的卡通大猫笑脸依旧。她向景逸风探听游逸尘去了哪个外婆家,景逸风故作神秘地说了八个字“千里之外,万里之遥”。听到他这八个字时,萧菲失落的神情再也无法变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