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濛濛,秋瞳朦朦,伊人伫立阁楼中。
风起雪飘,天地笼统,望一处独逸风景。
遥望素装淡服,仪态万方。
近观朱唇皓齿,风韵犹存。
云梦辰和萧菲在不远处窥探着夏静和游、景三人,和颜悦色的夏静对他们温声细语地说些什么。游逸尘有些不胜其烦,故置若罔闻。
而景逸风却一副做了错事的好孩子的形象,情礼兼到,倾耳细听。云梦辰“噗嗤”一笑,悄声对萧菲说:“你看他糗样,还两副面孔。”
“啊!谁呀?”
“逸疯子啊!”
“是啊!第一次见他这样,挺搞笑的。”
“你说,那人是游逸尘妈妈吗?真是漂亮。”
“你怎么觉得是游逸尘妈妈,为什么不是景逸风妈妈?”
“逸疯子的妈妈我认识。”
萧菲秀眉紧锁,疑惑看着夏静,蚊声对云梦辰说:“不对啊!传言游逸尘妈妈不是早就去世了吗?”
“我也不太清楚,以前不管他们两个谁有事,只见过景妈妈来学校,就连游逸尘爸爸好像也没来过。”
寒风携雪,秀发惹玉屑。
梅花暗香,浮幽笑靥绪。
夏静微笑着告别孩子们,如同当初她微笑着告别父亲,以她最好姿态,最真挚的微笑。
命运有时就像是一个魔咒,纠缠着几代人,她永远也忘不了母亲离开她和父亲时的情景。
那时她流着泪,呼喊着妈妈,却挣脱不开爸爸的怀抱。她还记得妈妈的决绝和爸爸的泪水,爸爸无力、无奈、无助的神情时至今日还记忆犹新。直到爸爸抱着她转身回到那破落不堪的房屋,关上那扇锈迹斑斑的门,自此她也永远失去了妈妈。
很多年以后,一直未婚的爸爸告诉她,他遇到了一个可以陪他相依到老的人。夏静沉默了,后来笑了又哭了,她拥抱着爸爸祝福他。
婚礼很简单,她叫了一声“妈妈”。
那个女人的孩子也叫了一声“爸爸”。
“妈妈”对夏静来说是多么久违而又生疏的称谓,对她而言也仅仅是一个称谓一个词汇,再也不是那种,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义无反顾的,无私的爱着对方的亲情。
当她离开时,“新婚夫妇”对她进行了挽留,想要她在家多住些时日,她却笑着说:“我长大了,我的世界也长大了。”
蔚蓝天空下她踏上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之旅,她也憧憬着前方绚丽多姿的风景,在旅行的终点欣赏着夕阳余晖,一生就这样笑着度过。
人生如登山,崇山峻岭可以攀爬翻越,付出过,得到的那将是人间仙境,而穷山恶水却无可奈何,即便泪水与汗水也换不希望,那是绝望的绝域,那将是人间地狱。
当夏瑜问她“为什么自己没有爸爸”,她总是用哪个编织了许久的美丽谎言告诉夏瑜“你的爸爸,在远方工作,由于工作原因暂时无法与我们团聚。”最后还会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说“他的工作很神秘,不要告诉别人哦,这是我们的秘密好不好”。
夏瑜很乖巧的重重点头“嗯”了一声。
游远帆三年间已成为一位合格伟岸的父亲,自己也迫切想成为一位合格的母亲,一个自小失去了妈妈的小男孩的母亲,只希望这个孩子能叫自己一声妈妈,一声带有感情的,由衷的,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的一声妈妈。她深知一个孩子失去了母亲,是多么可怜,是多么悲凄。此时的她只为一声妈妈而付出,只为一份母爱而奔波,那个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如夏瑜一般。
风雪送走了夏静,送来了游、景。游逸尘有些神思恍惚,景逸风则故作潇洒,远远看去景逸风对云、萧咧嘴一笑,举手投足间仿佛在彰显着自己男子汉气概。
临近眼前,云梦辰刚要询问,焦点被游逸尘叫住了一个人所吸引。那个人走的很慢,景逸风却不知何时已至云梦辰身边,云梦辰也下意识往景逸风身后靠了靠,只有萧菲不明所以。
“没想到,会是你会帮我们。”游逸尘神情有些自嘲,“为什么?
齐备环视众人,眼神停留在景逸风身上,长舒一口气,特别侠客式的说:“没什么,见不得人多欺负人少。”又转眼对着游逸尘低声道:“当初你们欺负我时,我多希望有一个现在的自己出现。”
即便声音很低,在场众人还是听的真真切切,在众人疑惑中齐备消失在了众人视野之内。
“开玩笑,我们什么时候欺负过他,明明是他………”景逸风对着游逸尘说,视线落在云梦辰身上时又咽回了后半句。
“你们在说什么呀?那人是谁呀?”
众人都没有吭声,游逸尘说了一句“走吧,该上课了。”
有时时间太过漫长,有时却又太过短暂。激情过后,归于平淡,一下午就这样不知不觉间慢慢流逝,风尘三侠也度过了异常平静的时光。
放学了,风尘三侠如往常最后离开教室,走在云梦辰,萧菲后面。心不静,风亦未息,游逸尘坐上了夏静的车,他的右手边是景逸风,景逸风右手边是奚林,奚林前面的副驾驶座空无一人。景逸风探头问道:“二婶,我们是去医院吗?”
“嗯!我已经去过一次了,这次主要是带你们去,毕竟你们才是主角,总会要有些台风,不能置之不理吧!这就是责任。”夏静偷瞄了眼有些惴惴不安的景逸风又道:“没事,就是去道个歉,那家人挺好说话的,态度诚恳一点就好了。”
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