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骐下意识地想将花锦推开,但觉得如今的麻烦已经够多了,谁知道她们母女背后会商量什么对策,自己现下得罪她,一点好处都没有,慕紫翎此时的情境已经风雨飘摇,她们若再用点阴谋诡计,加上一块砖就遭了。
“嗯。”轩辕骐只得皱着眉头,喝了几口粥:“以后别用木樨味的香粉,我不喜欢。”
“王爷不是喜欢桂花的吗?”花锦很是诧异,她在打探轩辕骐的喜好上可是花了很多人力财力的,怎么会有错。
“喜好就不能变吗?”轩辕骐摆摆手,示意花锦别再喂了,他讨厌她效仿慕紫翎的样子。可这话在太后听来,却误以为他摔伤后性情大变。
“花锦,别忘了我之前说的话,我是说到做到的。”
“……王爷放心,花锦谨记在心。”花锦受了花夫人的点拨,自己又时常对着妆镜勤加练习,表面功夫已然相当到位。
她乖乖应声后,将剩下的羹汤放在漆盘中端了出去:“太后?奴婢见过太后。”
“起来吧,你是贴身女侍,有些事也可以不用亲力亲为。”太后侧头对庄女官道:“让张女官安排两个宫女给她。”
“哦、谢太后。”花锦心下暗喜,这是内定自己为轩辕骐的姬妾了,只是从庶妃到正妃,还得有一番“作为”才行。她疑惑又兼喜悦地谢了恩,脸颊甚至漫上一抹娇羞的红晕。
太后走到榻边坐下,探了探轩辕骐的额头,又看他的眼神是否清明。
“母后别担心,我已经好了许多。”
太后没说话,等花锦的脚步声出了走廊,才开口道:“你同她说了什么话,什么说到做到?”
“就是说以后会娶她,但是有条件。”轩辕骐的眸光幽幽一暗,忧伤的波澜顷刻席卷。
“什么条件?”太后按着轩辕骐的肩膀,担忧地看着他眼中涌动的暗流,自己备受呵护的幼子,在这皇宫中也难逃痛苦愁闷的侵袭。
“活着到封地。”轩辕骐的声音低沉而轻微,似夜风吹拂影子般黯然虚无,但太后的心却蓦地一震。
“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太后伸手打轩辕骐的嘴:“快把这话给吐了。”
“小王爷,您病情已经有所好转,太医们医术高明,定会将您治愈的。”庄女官在旁劝慰道。
“母后,您该知道,我得的是心病。”轩辕骐说完,往榻上一躺,扯过绸被蒙住眼睛。
还是因为慕紫翎么?可为何不问自己下旨让慕紫翎迁居偏院的事?
太后双眉紧拧,正要说什么,却听到花锦的脚步声由远而近,便止了问,只将轩辕骐蒙面的绸被扯了下来:“一日大似一日了,怎还这般孩儿心性。”
花锦端着银茶盘,款款走了进来,两盏茶都沏得极用心,玲珑琥珀盏里是太后喜欢的枫露茶,白玉杯里则是有助于提气醒神的清碧香茗。
庄女官拿过琥珀盏奉给太后,轩辕骐因为躺着,并不想起身,只淡淡道:“先放那吧,我等会喝。”
“嗯,那奴婢把玉杯放到瓷盅里温着。”花锦贴心地应声。
太后觑在眼里,并不夸赞,反而转换了话锋对轩辕骐道:“郑国公夫人今晨派人来问你的病情,下午会带乐亭县君她们进来看你,你可不得再耍小孩脾气了。”
果然,花锦听了之后,脸色微微一滞,旋即又恢复了平静乖巧的模样。
“母后就这么想让我搬出去嘛?我若是定了亲,就不好继续住在宁和宫了,还是去封地的时候再定吧。”轩辕骐撅起嘴,撒娇道。
这话在花锦心里过了一过,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说要等到去封地,是因为搬离皇宫,跟慕紫翎就见面无缘了。可就算拖到明年,最后还不是要分别?到底是个未脱孩童心性的少年,想法就是单纯。
花锦如是想着,心里又止不住地高兴起来,慕紫翎这个快拦路石也拦不了多久了,自己只要赶在那两个县君前面俘获轩辕骐的心,先诞下世子,亲王妃的名分不就指日可待了!娘真是料事如神,把给姐姐备的药放在我这里,说我用的上。自己当时还说她想的远呢,现下看来真是太有必要了!慕紫翎怀的是皇上的孩子,都那般让轩辕骐心疼,若是自己……
“花锦。”
“哦?”花锦回过神,见庄女官正看着自己,太后和轩辕骐原在说话,也将目光转了过来,脸不由一红,轻声道:“庄女官唤我何事?”
“张女官来了,你去北院选两个宫女吧。”
“是。”花锦忙向太后和轩辕骐行了礼,步出寝殿。
“看来这丫头是不会甘于做庶妃的。”太后摇了摇头:“不定还会在乐亭、乐清两个县君那里使乱子。”
“那母后还把花颜安排进宫,不怕妍妃表姐被她算计吗?”
“花御史是傅丞相的心腹,要跟傅丞相抗衡,只能如此。她现下还要靠母后提携,不敢惹什么事。”太后叹了口气:“倒是你,将来去了封地,远隔千里,母后哪还能帮上忙,所以才想着现下就给你把这些事都安排好。”
“我知道母后的心意,只是……再说吧,让我再在膝下尽一年的孝、”轩辕骐话未说完,又被太后掌了嘴。
“母后息怒,阿骐再不说了。”轩辕骐连忙道歉,伸手捂住自己的嘴。
太后的目光却沉了沉,她看到轩辕骐的袖口,隐隐露出一抹紫色,不由伸手去拨他的衣袖。轩辕骐急忙将手藏到身后,但太后已经看清,他手腕上,系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