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云这么无耻的话,别说是宋浔,连南君泽的面部肌肉都骤然抽了一下。
宋浔猛地一脚踹出去,这一脚踹了个空。
低头才发现茶几早就已经在这之前就被他踹碎在地,怒火一起,改用手掀翻了沙发旁矮几上的装饰植物。
轻而用力的嗓音,已是他极大的隐忍:“见不到人,什么都免谈!”
宋清云不以为然轻飘飘地说:“那就不谈了,回去歇着吧,我也乏了。”
“妈!”南君泽轻唤了一声。
到手的谈判机会,眼看就要成功了,被宋清云就这么轻而易举地丢弃,南君泽内心一百个不赞同,低声焦急地提醒宋清云。
宋清云侧头剜了南君泽一眼,那眼神之中藏着严厉的警告,南君泽的心思她明白的很,而她又哪是在丢弃谈判,只是吊高谈判的底气而已。
韩叙身怀有孕,就是宋浔最大的软肋,宋清云心中无比清明,这种时候要是退一步,就会一输到底。
宋浔面无表情起身就走,连三兄弟,还有带来的几十个保镖也一同撤了出去。
不过片刻工夫,花园前庭车声轰鸣,声音渐远,车队驶离了宋家别墅。
真的就这样走了!
南君泽看着满目狼藉突然寂静下来的别墅,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冲宋清云大喊:“妈!您不谈,他还求之不得呢,他那种冷血的人,没有什么能影响他,明天下午就是股东会了,您难道以为我们还有时间等吗?”
宋清云一改方才面对宋浔的不以为然,面色一凛厉声斥道:“你懂什么?他是在跟我打心理战,大家现在都不舒服,就看谁熬不过折磨,谁先泄了气谁就输!这就是你跟他的区别,活生生的教材,你就应该从他身上学着点!”
“我凭什么要跟他学!”从不敢大声跟宋清云说话的南君泽,红着双眼怒道:“他多好也不是您亲儿子!一个走近死胡同的人,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摆谱!
我倒是想问问妈您,为什么要让小苏和罗蓝给他跟韩叙下药?这件事您跟我商量过吗?您当初是怎么跟我说的?如果您一早就说是以这种方式,我宁愿不要参与!”
“啪”地一声脆响,宋清云霍然起身,扬手就打了南君泽一个耳光,气的浑身发抖:“要不是为了你,我犯得着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吗?现在你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你妈说话!
我守着宋氏几十年苦熬到今天不放手,天天防备着他,都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等你羽翼丰满,让你能稳稳当当地接过去?你今年已经二十七了,都还不能独挡一面,他也不过是比你大一岁,你太让我失望了!”
南君泽感受着左脸火辣辣的疼痛,双眼红的能滴出火来:“我是没用,因为我始终有个妈替我安排!那韩叙呢?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我娶她进宋家已经是愧对于她,为什么要去给她下药!这么做您的良心就能过得去吗?”
“我再不是人,也是你妈!除了我,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无条件为你好?张口闭口下药下药的,韩叙要真是个好女人,自己喝了什么东西能感觉不出来?
婚宴那晚能算在药头上,那后来呢?她还不是跟宋浔厮混在一起?现在肚子里的孩子都两个月了,就这样的一个女人,你竟然为了她在你妈面前大吼大叫,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妈吗?”
南君泽怔怔地回味着宋清云的话,心中有火无处发泄,正好老赵领着佣人探头探脑地从后门进来,南君泽回头大吼:“老赵!罗蓝呢?把她给我找来,这个死女人,竟然背着我干这种事!看我不杀了她!”
老赵不久前也才被宋浔的保镖给打了一巴掌,此刻见宋浔的人都走了才敢跑进来,捂着一边老脸畏畏缩缩地到了跟前说:“没,没有看见罗小姐。”
南君泽找不到人撒气,在巨大的客厅里四处暴走,一边走一边对着空气嘶吼:“你们一个个都想逼死我!好好一个女孩子,硬是让你们陷害成贱妇,她招谁惹谁了!早知道你们是想当众侮辱她,我就不应该配合你们!”
地上的狼藉被南君泽踢来踢去,满地破碎的杂物已经无处下脚,踢累了,他蹲在了地上,自己抱头痛哭:“你们一个个满嘴仁义道貌岸然,让她一个女孩子以后怎么活?
她才二十二岁,大学刚毕业连社会都没接触过的一张白纸,就这样被你们给糟践了,她怎么活?你们告诉我!”
“你不需要内疚,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无辜的人!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宋清云重重叹了口气,走过去在南君泽的身旁蹲下身,伸手摸着南君泽的头,语气缓和下来:“去吧,给她拍一段视频,明天上午十点以前,如果宋浔还没有动静,你就把韩叙的视频发去给他,让他做个决断!”
领着车队驶离宋家别墅的宋浔,眼泪喷着火,对前面开车的白季岩说:“派几个潜回去,给我监视宋家花园的一举一动。”
白季岩立刻按下保镖内部对讲机,指派了几个人回去宋家别墅的周围蹲点。
保镖悄悄溜进别墅区公共区域,不能直接进入宋家别墅,只能在花园围栏外盘桓,还要避开别墅区夜间巡逻的保安,能观察的视野不多,只能尽量往那栋房子靠。
别墅里的南君泽缓缓地起身,一脸心如死灰地朝后门走,从后门边上,一排高大植物掩映下的仓库门里走进去,进了地下室内。
直接走下负二层,熟门熟路地进了最角落里的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