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胭?”那位同事试探询问。
丁纯沐手机轻翻转到桌面上,然后抱手闲散靠到椅背上:“你隔壁不就住这么一个人?”
丁纯沐昨天来的路上就对那男的有兴趣,即使男人看起来不爱说话,但也想着去勾搭。
却没想昨天出来上个厕所就看到男人给易胭送饭。
她本来就跟易胭不对付,再加上这层,就对她更不满了。
而人对另一个人有偏见,那人所作所为都会被放大一百倍,被解读并曲解。造谣对这样的人来说无成本。
“说不定啊,”丁纯沐语气有些阴阳怪气,“昨天你隔壁房里有两个人呢。”
她这句话说得格外明显,明面上任何一个禁忌的词语都没有,但其中的意思大家清楚得很。
她们这几人平时在医院都玩得好,私底下八卦谈论得不少。
有一个女生立马问:“真的吗?”
丁纯沐斜眼看她:“我昨天中午看到的,你说呢。”
就在大家快一起加入八卦的时候,这时旁边小沈说了一句:“没亲眼看到的事,不要乱说。”
丁纯沐闻言,转头看向她,几秒后她说:“我怎么没亲眼看到了,我可是两只眼都看到了。”
“你只看到了送饭。”小沈说。
“然后呢?”
“你并没有看到昨晚他们在一起,”小沈说,“没有的事情不能这么说。”
“小沈,你是不是对那男的有意思,你才这么维护。”
这来往几句对话,已让这几人之间的谈话氛围降至冰点。
下一秒一道低沉的声线打断了她们之间这种凝滞的氛围:“不是,我跟你们说的那位易医生没关系。”
大家皆是一愣,回头便看到话题当事人之一。
男人沉沉地看着丁纯沐,在小沈桌前的椅子坐下,手放了上去,声线有点哑:“感冒了。”
小沈一开始还有点呆滞,几秒后立马点头:“哦,哦,我给你看看。”
与昨天拒绝让他拿她行李的小沈完全不同。
易胭从洗手间回来的时候碰上的就是这个景象,这群人之间的氛围还有点尴尬。
但她一向对她们这些人所说的不感兴趣,甚至她们谈论自己她也不介意。
她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回到座位上。
小沈就坐易胭旁边,正给男人看病。
易胭也没去在意,从兜里拿出手机看了眼,快到午饭时间了。
小沈给男人看完病后,男人起身,说:“可以过去吃饭了,跟我走,桌椅不用管。”
他说完这句也没等她们回答就走了。
几位女生也顾不上刚才的尴尬了,起身跟上。
易胭是最后一个起身的,还是走在最后头,但今天不只她一个走最后面,小沈也落在了后面,跟她肩并肩走。
今天换了一户人家吃饭,也是肉多蔬菜少,桌子往院子中间一放,大家坐板凳围一起吃饭。
来这里两天,她们还没进过任何一户人家的门。
但主人都很热忱,招待她们也周到,很友好,且没有看到特别贫困的人家,按理来说这种深山老林的地方,没有当地特色发展的业务,一般是很难富裕起来的。
直到吃完,易胭也没琢磨出是怎么一回事。
易胭吃得不快,是最后一个,其他人吃完已经先走了。
她吃完从村民院子离开,这里没什么好逛的,除了房子便是树林。
易胭顺着小路走回休息的那排房子。
走到半路,身后传来摩托车喇叭响,还有小女孩的喊声。
听到喇叭声,易胭往旁边灌木丛走过去点让路。
她实在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好像不是很穷的阿茶村,为什么不花钱修一下路。
摩托车从她身旁经过,易胭抬眸。
“啊姐姐!”
易胭挑眉,正是昨天早晨在镇上遇到的那个给她推销烟的小姑娘。
小姑娘坐在摩托车后座,前面开车的估计是她父亲。
她篮子往后挂在脖子上,高兴地回头朝易胭笑:“我们村长说有医生来我们这里。”
“原来姐姐就是来我们村帮看病的医生啊!”
小姑娘声音嘹亮得很,易胭朝她笑了下,不知为何也跟着喊了一句:“是。
小姑娘笑得更灿烂了,摩托车远去,她朝易胭挥挥手,手往后拍拍挂背后的篮子:“我回家去咯,放东西,我知道你们住哪儿,待会找姐姐聊天。”
小姑娘这次的确没说谎,回家放好东西后很快跑来易胭她们住的这排房子,从外面整个人双手趴在回廊栏杆上。
易胭笑:“又来找我推销香烟?”
小姑娘笑嘻嘻:“不推销了不推销了。”
易胭靠在回廊柱子上:“你们村很穷?”
昨天小姑娘在易胭她们面前把自己渲染得多穷多穷,还说有人家没饭吃了。
她挠挠头,但也没见她不好意思。
“这不做生意嘛,做生意总要夸大一下的。”
易胭其实也就是开玩笑,没放心上。
小姑娘说:“不过我们是真的比以前穷了,以前很有钱的。”
“有钱?”
小姑娘点点头:“嗯。”
“你们村大部分人家以前做什么的?”
小姑娘摇摇头:“不清楚,我不是在这里长大的,是被我爸妈捡回来的,所以很多事都是听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