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脚蜈蚣确实是毒蛊。”那一名巫师轻声地说道:“小臣拿透光金鉴观察,也难以知晓百脚蜈蚣究竟有多少岁。”
子干登时涌上了惊惧之色,问:“那么阿葵会种上毒蛊吗?”
那一名巫师向王子保证道:“小王孙有鬼神庇佑,自然是无碍。”
子干进一步问道:“那么从哪里可以获得毒蛊?”
那一名巫师脱口而出:“自然是只有蚩尤才能制造出百脚蜈蚣的剧毒。”
就在此时,一名男性小臣把两册查档递给王子大人。
子干问向小臣:“作什么?”
那一名男性小臣恭敬地说道:“是妇陈大人给您送来的坐贾出入稽核。”
二王子干便把两册查档拿在手上。
只听那一名男性小臣吐字清晰地说道:“两册查档上某一处定有蚩尤的氏名,蚩尤乃是有苗氏之君,必然会在查档上留下有苗氏之君的印记。”
在案几上,二王子干铺开一卷竹简,搜寻到有苗氏之君所留下的印记。
事情的真相又进了一步。
二王子干握紧了双拳,隐约可见青筋。
自己所爱的女子竟然要谋害自己的孩子。
痛苦的感觉弥漫全身,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是正确的抉择。
那一名巫师侍立在旁,说:“小臣已经让百脚蜈蚣吃食了覆菹,现在百脚蜈蚣已是清净之物。”
子干看了看石钵之内的百脚蜈蚣,说:“先把这一钵证据拿下去妥善保管。”
“唯。”那一名巫师就此退出艻室。
夜晚清冷的月光照在窗户的边沿,再由窗户进入内屋。
二王子干跽坐在竹席之上,案几面上倒是空无一物。
心爱的女子犯了巫蛊之事,是为了谋害妇陈所出的孩子,实在让他左右为难。
一想到在大漠里邂逅了许国公女,许国公女是那么可怜无助,他心里就涌起了怜惜之意。
但是一想到婴子又何其无辜,他又能狠下心来审讯许国公女。
清冷的月光映在他的身上,倒给他增添了哀愁的色彩。
这一个夜晚注定是无法入眠,唯有天上的一轮太阴陪伴着他,体谅着他的苦衷。
翌日,喷薄欲出的太阳从太行山的东面冉冉升起,一群飞鸟随风而起,把那一轮新生的太阳托上蔚蓝色的天空。
按例早起,二王子干的一双眼睛显得非常红肿。
从艻室至于苜室,一路上充盈着花香鸟语的景象。
可是为什么会如此悲伤?
仿佛花和鸟都沾染上一层惨淡的色彩。
解决了女儿的哺乳问题,妇陈妫颖便随从夫君前往苜室。
芄宫的家室迂回曲折,仿佛是一座迷障。
在苜室,妇许姜肿与绞国公女姜静分席而坐,谈论着今年该添加多少件衣裳了。
嘭——
忽然,两扇木门打开,一阵凉飕飕的东风毫无征兆地冲了进来。
守在门外的两名女性小臣主动给两位主子让路。
仔细一瞧,原来是二王子干与妇陈妫颖。
绞国公女姜静从席上起身,迷茫地问道:“怎么回事?”
妇许姜肿脑海里充满了疑问:“还没吃早饭,这是要干什么?”
妇陈妫颖本欲动一动嘴唇,但是夫君尚未开口,她是必须保持沉默的状态。
思索良久,子干嗫嚅地说道:“阿葵差点中了你投放的毒蛊!”
看着他红肿的双眼,姜肿笑着明知故问:“什么是毒蛊?”
子干质问她道:“你真不知道?”
望着他,姜肿一口咬定:“连碰都没碰,我当然真不知道。”
“哼!”妫颖把一番话冲向妇许,说:“你的解释就是掩饰,你长期生活在敦煌之地,敦煌之地多毒蛊,岂会不知毒蛊?你这一个扯空砑光的歹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