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宴会后,欧明王六红桥寨,碧云殷勤送行。一路上,王六不解,对欧明道“大哥此次来,就是来接弟妹一家到四弟身边的,为何不向孙寨主提接接弟妹之事,是担心孙寨主不肯放吗”欧明摇摇头,道“人与人之交,在于诚信,想那孙寨主不会看不出我的诚意,我也相信孙寨主的真心实意,老夫要提出将刘尚家小接红桥寨,想孙碧云也不好拒绝。只是老夫心里也有小算盘,你想想看,一旦接刘尚妻小,刘尚一家就要槐花皂,我们怎又好意思让他留下来所以,还是要把他妻小仍留在东落寨,这样,也就能留住刘尚。”王六道“此次不接来,恐怕四弟又要怪罪。”欧明道“四弟的事,老夫自会同他讲明。还有,那成芳对弟妹说的那些话,也不知是真是假,但老夫思前想后,想那孙寨主寡居多年,也一心在谋四弟,还想让位给四弟,这个事,还真难说。只是即便是这样,不过是那孙寨主一厢情愿而已,这四弟现在对那孙寨主还一怒未消,怎会屈身就范,所以,这个事,你也不要贸然向四弟提起,以免激起他变,误了大事。”王六头应允。
欧明王六寨,刘尚还以为接了妻儿来,喜孜孜地去迎,却见只是欧明王六二人空手而归,不觉失望。欧明心里明白,对刘尚道“四弟家小的事,一言难尽,你先莫急,有你的好消息,待老夫同众位议好后,单独同你说吧。”于是急召集众头领议事。
欧明对众头领道“此次去了东落寨,不看不知道,那个气势,就非我寨能比。一个上千人的山寨,被那个孙婆娘治理得井井有条,还有工事防守,兵马操练,生活设施,一套一套的,我也看了,凭他那山寨的防守,莫说我等,便是成千上万的官兵,也莫能攻破。相比起来,老夫虽在这寨子经营二十多年,也惭愧得很。此次孙寨主同老夫商议了并寨之事,那孙寨主倒是诚心实意,要让贤于四弟,让四弟做山寨之主。老夫想,至于四弟做不做山寨之主,倒是另当别论,老夫只看这东落寨有这份心,就够了。因此,老夫已决定,合并之事,不容再议,势在必行。待选个王道吉日,众头领同我一道去山寨拜会孙寨主,共议合并之事。”
刘道成道“山寨合并,既然大哥已定,我等并无异议。我等兄弟在山寨怎么排位都无所谓,只是大哥是我两山寨的老前辈,德高望重,要是排不上第二把交椅,我们兄弟不会干。”
刘尚道“二哥说得对。那孙婆娘就是要让位,也该让给大哥。大哥不做,小弟何德何能,敢越位么。”
屈云却担心道“只怕我到了那山寨,那朱彪成芳不容我。”王六笑了笑道“屈云兄这就多虑了。那朱彪还是你的手下败将,就是你进了山,凭功夫你也应排在朱彪之上,那成芳,原也是敬佩你是一条好汉,才放的你,你还应该谢她当时救命之恩才对。”屈云一听,也不答言了。
欧明道“各位心意,老夫已领了。我已有言在先,我把这山寨弟兄交给了孙寨主,有我山寨道成二弟王六三弟刘尚四弟,屈寨主等英雄在那山寨,想孙寨主也不敢轻待我红桥寨众兄弟。何况那孙寨主治理山寨,比老夫有能力经验和声望,把我等众兄弟交给她,老夫也放得心。这样的话,我也就能安心隐退山野,作一樵夫了。这件事,老夫也决心已定,还望各位不必再言。”
众头领听了,默默无语,叹息不已。欧明就对王六道“三弟就去看看黄历,找个好日子吧,总在这几天,越越好。”又对道成道“二弟就辛苦些,带领大伙清理山寨各类钱财兵器物资,登记造册,不得有遗漏,到时一并交孙寨主查验。”王六道成领命去了。
晚上,欧明独邀刘尚二人对饮,就向刘尚讲了自己隐退衡州,顺便带弟妹一道衡州,改名换姓,经商置业,辅子女念书成才之事。刘尚听了,感激涕零,忙起身揖拜,道“大哥如此眷顾小弟家小,则小弟全家子孙后代都有救了,小弟无以为报,只盼来生再效犬马之劳”欧明笑了笑,道“老夫也是看弟妹不但模样俊秀,明理大方,勤劳能干,有正义侠勇之气,正是置业经商的好苗子。我那儿媳春妮,正需要弟妹这样的人去打理店铺,想弟妹要是去了,一定生意兴隆。”
刘尚一听,疑惑道“大哥还有儿子媳妇小弟可是从来没有听大哥讲过的呀”
欧明笑了笑,道“山寨也自有山寨的规矩,不是信得过的人,不会随便透露家事。即便是弟妹同老夫此次衡州的事,也还要隐姓埋名,想必不用我多说,弟心里也明白。”刘尚了头。欧明笑了笑,问“四弟你同大哥说说,你那年闯宝庆是怎么事”刘尚道“这事说来话长。”便把走宝庆,杀黄三救春妮爷孙之事说了一遍。欧明问道“四弟可是救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汉和一个年方二八的姑娘”刘尚道“正是。”欧明道“谁说我们兄弟无缘缘分深着呢。四弟你不晓得,你救的那个春妮,就是老夫的儿媳妇。你就是春妮要找的恩人”
刘尚一听,就呆了,半天才过神来,吃惊地看着欧明,欧明笑了笑,道“看来,我也要让你晓得老夫的身世了。你且慢慢听我说来。”
原来欧明原本是一个教书先生,其家庭也算是数代书香门第,祖父是南宋末年的进士,父亲也是位举人。欧明从小受父亲的影响,喜读史书,其父见欧明喜武,便又送他到庙里拜过高僧练武。十八岁时父亲为他订下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