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刘尚同欧明和梅秀分别后,到山寨,思念不已,愁闷难消,茶饭不香,闭门不出。孙碧云明白其心事,也不好去打搅他。就召集两寨头领商议合并之事。碧云道“此次两寨合并,我已与欧寨主有约在先,就是两寨合并后,我退出寨主之位,让位于刘尚。如各位头领同意,择日即办理交接。交接后,其余各位头领的排位,待刘头领同各位兄弟商议后再行,各位以为如何”
王兴第一个反对,道“大头领之位,还是请孙寨主担任,刘尚虽说武功高强,智勇兼备,但毕竟只是猎户出身,贸然让他掌管一千多人的大寨,一是经验欠缺,二是他初到山寨,寸功未立,难以服众。”唐林也道“王大哥说得对,论武功谋略,我唐林服他刘尙,但要说让他做东落寨大头领,我们众兄弟也一时难以适应,即便是要让,也得看他立下大功,或过了一年半截,对山寨情形以及我兄弟情形熟悉以后才行。”朱彪不服气,道“要这样让来让去,老子也不干了,羊角寨算了”成芳见朱彪耍横,喝道“你吼什么听师妹的。”
孙碧云一看,除了成芳之外,众头领都不同意让位,觉得还是偏见作怪,道“众头领的心情我能够领受,但是请各位想一想,当初我就无意当这个寨主,是各位相互谦让,推给了我,我虽是勉强就位,也一直在寻找替代我的人。古人云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些年,好不容易发现了这刘尚,如果不是为了让刘尚来接我的位,我们何必费这么多心血,花这么大的心力还有就是,此事我已向欧寨主许下承诺,岂能言而无信。至于各位担心刘尚管理山寨经验欠缺,这也不难,我让位后,可以协助刘头领掌管一段时间的山寨各事项,或者做他的副手都行。所以,此次退让,我意已决,万望各位体谅。”
众头领听了,还是议论纷纷。夏全明道“大头领让位之事,一句两句也难定夺,依我看,也不急在一时。一是红桥寨的人刚到,人心还未定,突然换主,恐山寨乱套二是这刘尚也是心情不定,还不晓得他的想法,万一他不听大头领的安排,岂不坏了大事也得请大头领与刘尚先沟通,他愿意做,才能做这件事。三是众头领排位之事,我还是建议由大头领在让位之前排好,也好各担其责,一旦发生大事,也能上下指令通畅。不知大头领意下如何”
众头领听了,都头赞同。碧云听了,也觉得在理,沉默了半晌,道“既然这样,就依了夏兄弟,此事暂且不议。至于众头领排位,也暂且不定,待我同刘尚商议后,再定吧。”众头领也头应诺。
众位退出,碧云只唤夏全明留下,道“刘尚那里,他现在心情不好,我也不便去找他,也真摸不着他的底。你就代我去找他叙叙,摸摸他的想法,也替我劝劝,请他接了这寨主的位,也了却我这件心事。”夏全明只得答应。
到了晚上,夏全明专门备了几道精致的野味和一坛老酒,请刘尚独酌。刘尚不明就里,本不想人来打搅,但见全明酒菜已备好,不好谢绝,只得应允。全明明白刘尚心思,一边敬酒,一边劝道“弟妹一家老小去了城里,夫妻分别,弟虽是心里一时难受,但这样的好事,若是落到你哥我的头上,不晓得有多欢喜呢。刘兄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刘尚摇了摇头,叹息道“兄弟有所不知,我这婆娘,不比别人,那些荣华富贵,金银财宝,她并不稀罕。她那心里,只有这个不争气的我。为了我,她是操不尽的事,担不完的心,只要我在她身边,她就欢喜。我也何尝不是这样这次要不是我惹了这么大的祸,离不了这山寨,让她伤心欲绝,她怎会狠心走这一步”全明道“如此说来,弟为何不留她在山寨”刘尚道“她这一辈子,恨的是土匪,打死她不会待在这里的,何况,她也是为了孩子,不想让子子孙孙同我一样为匪。”
全明也叹息道“这人一生,哪会没有悲欢离合,兄弟是个要干大事的人,也不要太儿女情长。你再怎么样,也还有个活的人惦记,比起这孙大头领来,你这算个什么你有她的苦么”刘尚呸了道“你不要跟我说她要不是她,我也不会落到如此下场”全明笑了笑,道“你这是误会她了。骗弟妹上山的这个事,当初也不是她的主意,全是我出的下策,大头领当时还反对样做,是我一味建言,她才无奈同意的。你要怪罪,就怪罪我好了。恕我直言,要不是大头领唱这出戏,你会是个什么下场,你想过吗你不上山能行吗,你上了山,弟妹会跟你上山吗,她不跟你上山,她在那山沟里,不仅日日夜夜为你提心吊胆,能不能保住你妻儿的命,还难说,你还能安心在这山寨么”
刘尚一阵沉默。全明道“我看得出来,这孙大头领是真心敬佩你,她不但在弟妹身边发过誓,说要舍命保护你,哪怕为了你,她自己丢了命也在所不惜。她挽留弟妹不住,听说弟妹要城经商,悄悄让王六送了不少银子下山,给弟妹作本钱。今日上午,就急着召集两寨头领,要让位于你。只是我劝她这件事不要操之过急,待你安下心来才议,她才暂时把此事搁置下来。但她说了,此事她意已决,退让只是迟早的事。”
全明的这一番话,使刘尚心里对孙碧云的紧冰,就如浇了一盆热水,慢慢就化了开来,呆了半晌,道“也许,我是真的错怪了她。”全明听了,心里欢喜,忙又敬了酒,道“你何止错怪了她,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