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2-13
吠承啖已经发觉了奚昊的行动,他就坐在他的身后,却一动也不敢动!尖锐的石块就抵在面前这人纤细的颈间,只要再稍稍一用力,脖颈处的筋络便会断裂,鲜血喷溅,再也无力回天。
奚昊圆睁了双眼,怔怔的看着城墙上熊熊燃烧的火焰,楞住了神。
那是缠绵吗?
那道在城墙上拼命厮杀着身影,是缠绵吗?火焰跳动,那身影也晃动不定,然就是那么匆匆一瞥,却让他重新燃起了希望。
吠承啖抬起头,顺着奚昊视线所望之处,慢慢眯起了双眼。
面前这人的脸正对着那面燃烧的城墙,是什么让他突然止住了那种行为?
火光中有着数道若隐若现的人影,因飘忽不定而看不真切,然那其中定是有什么让他不舍的,才会令他在最后停下了手。
脑中百转千回,然那动作却只在一瞬之间,当奚昊的手顿住之时,吠承啖瞅空扣住了他的手腕,拿掉了石块。
那掌心温热的鲜血仍然在流,可奚昊却已经全然不顾,他拼命的探起身子,似乎想要离那城墙更近一步,想要更加清晰的看清楚一切,可火焰渐渐暗去,令他的视线模糊不清起来。
“王子殿下,这里太危险了,请殿下回营!”身后的侍卫们一边防备着四处的情况,一边围在了两人身旁。
“回去!”狠狠一勒缰绳,吠承啖拉转了马儿,大喝一声返身离去,奚昊回过头,想要再看一眼那若梦境一般不真实的一切,却因身后那人的遮挡而无法再见。
“侯爷,城墙的攻击暂时得到了控制,只要撑过这几个时辰,天色一亮,咱们便不会如此被动了。”
“好,再去调派人手过来,另外两边城门也要加强防备,谨防有人潜入偷袭。”
“是!”
风雪极大,然再大的雪花都难以掩盖这鲜血染红的地面,空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与燃烧后的焦臭味,城墙之下铺盖着重重叠叠的尸体,密密麻麻。
“侯爷,属下回来了。”周学龙几步登上了城楼,来到了孟昶龙的身边。
“情形怎样?”
“我们探查了附近的情况,南面是花赤尔所率的万人之军,以锥形阵分布,双翼扩散至东西两面,而东面突然出现的赫博多军队也十分庞大,以其进攻之势来看,实力当不在南面的军队之下,恐便是缠绵明威二人所说的自长野而来的大军。”
“便是吠承啖所率大军已经到了……”
“如今局势于我们十分不利,然只要大家齐心协力死守城门,他们要攻入也非易事。”
“先锋营已护送百姓撤离,只要他们能到达下一个城镇,便定有办法将咱们被困之事上报九原,传令下去,守军以五百一换,千人机动,随时补缺,另派八百弓箭手分散东南两个城墙四角,务必将对方的势头压下去。”
“报——侯爷,北面城门派人来报,发现了敌方军队,虽对方暂时只围不攻,但因人数众多,所以守军们皆十分不安。”
孟昶龙闻言双眼一闭,轻轻摇了摇头。
南宫陌在他身旁见他神色,也不禁一叹,道:“花赤尔的一万人马果然只是障眼法,长野沦陷,只怕吠承啖的十万大军皆已经过了怒江,白山之外从东到北有天池峰为屏,如今敌方大军出现在了北面,东,南,北三面被围,西面乃是死角,这白山城如今,已经……”
“罗孚,派三千人增援北面城门,告诉将士们,本侯……誓死与大家在一起!”
“大人为何还不下令动手?”
城门之外的厮杀声已经有了渐竭之势,那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马却因那人的一声不吭而未曾有任何行动,铁牛站在方文正的身旁,焦急万分的催促着,方文正却只是仰头看着那大雪纷扬的天空,一动不动。
“大人!”若非此人与自己一同长大,若非少爷说过,所有人任何事都要听此人号令,铁牛此刻定早已按捺不住。那吠承啖王子发出讯号,城外也已经开始进攻,此人却在这个时刻呆了傻了,这身后三千人马皆已经开始躁动,却因得不到号令而眼见便要坐失良机了。
“方文正——”喉间发出了一声低吼,铁牛突然揪住了方文正的胸口一个力抵将他扣在了墙壁上:“你忘了方冲的仇了吗?你忘了咱们是被谁养大的?又是为谁而效命的吗?别告诉我你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突然退却了,不敢动手了——他们死了那么多人,那咱们自己兄弟们的性命呢?啊——?咱们自己的兄弟呢?他们的死又有谁来可怜?”
方文正感到自己的心被狠狠一击,那恍惚的神智霎那间清醒了过来,他抬起头,看了看铁牛,然后将身子一挣,整了整身上的铠甲,向前走了两步,突然扬声道:“众将士听令!”
“在——”
“动手!”
“谁在那里?”随着一声暴喝,火把骤然正抬头一看,却见副将王禹带人出现在了面前,王禹勒住马蹄,扫了一眼方文正身后的队伍,沉声道:“侯爷并未下令让你带人去东门增援,战场之上军令如山,将你的人撤回去!”
方文正看了他一眼,还未说话,便听身旁铁牛咆哮一声扬起了手中长钺直扑而上,方文正想要制止已是不能,王禹一见铁牛动手,心中一惊之下勒马向后,大喝道:“来人!给我拦住他们——”
场面瞬间混乱起来,那三千人马此刻已经不顾一切,王禹见到此情,心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