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5-25
“白炎,你若信我,便别问我为什么。”
无瑕的话让白炎沉默了下来,他不知道无瑕让云岚传递出去的究竟是怎样一个讯息,可是他知道,无瑕在动用自己的力量帮助围困在这十方城中的大晋将士们,无论这些人的立场与他有着怎样的对立,又或许将来在战场上会与他兵戎相见,他都因曾对自己许下的那个承诺,无怨无悔的付出着。
“无瑕……”手伸出,想要抚向那张疲惫而略为苍白的脸,却被无瑕微微的一个避让躲开了。
“我乏了,去睡了,你许久未见爹爹,好好陪他说说话。”害怕白炎的情不自禁会让在场的人尴尬,无瑕说完之后对着众人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而去,随着他的离去,那帐中随即空了一半人,孟昶龙抬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突然叹息了一声,走到白炎身边拍了拍他的肩头,道:“去吧,就算他不让你问,至少也陪在他身边,让你自己安心。”
“爹爹?”
“怎么,不愿意。”孟昶龙突然沉声一喝,一脸严肃的看向了白炎,白炎见状忙不迭的便是一退,道:“我去我去,只是爹爹的伤——”
“你是大夫么?”
“不是。”
“那还杵在这里做什么!”声音又是一厉,却还未及落音,白炎便已经不见了踪影,孟昶龙摇了摇头,回身示意众人散去,自己则站在原地陷入了沉思。
缠绵突然发出了笑声,举了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摇头道:“侯爷曾问我,无瑕是个怎样的人,不知今日一见,侯爷以为如何。”
孟昶龙回过神来,走到缠绵身边坐下,将茶杯续满热茶,推到了他的手边:“很独立,且聪慧,他能在相国府的追捕之中壮大自己的势力,自然有其过人之处,只是,我没想到,他……”似乎不知如何去形容自己的感觉,孟昶龙又想了一想,才又继续道:“看似外表冷冷,却处处为我炎儿着想,说实话,我这个做爹爹的很感动,只不过……”
“侯爷依然忌讳他的身份与地位。”
“有些时候,很多事情都会让人身不由己,他作为冷公子带领反晋势力这么多年,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就算他为了炎儿想要抽身,只怕也由不得他啊。”
的确如此,责任便是一层又一层无限叠加的枷锁,从背负的那一刻起,只会越来越重,其结果自然也会有二,要么冲破枷锁抛开一切去寻求自己想要的生活,要么,在挣扎之中深陷沼泽,万劫不复;而此刻的无瑕便徘徊在这两种极端的边缘,至于将来的路该怎样去选择,其最根本的,还在他自己。
“那么,咱们便拭目以待吧。”
“公子明日果真要出城去见武飞云?”弦伊抖开手中的绒毯细细铺在了榻上,又将弓等人拿来的厚绒叠加,然后走到了无瑕身边帮他将披风脱了下来。
“公子可想清楚了,这可是在战场,非同小可,武飞云是什么人,他恐怕恨不能将公子生吞活剥了,两军对阵,你却箭书相邀,这般冒险之举实在不妥。还有,公子身子不适,怎么没让奚昊公子过来瞧瞧,若明日果真要去,身子可是首要大事,不行,我还是去找奚昊公子过来瞧。”
“弦伊。”无瑕轻唤了一声,捂住胸口坐在了厚绒之上,抬头道:“去将药丸儿拿出两粒来,我胸口闷得慌。”
“我就说了,缓不得了。”弦伊急得直跺脚,返身去寻药丸,无瑕则身子一靠,躺了下来:“我还撑得住,也不急在这一时,城里的伤兵那么多,只于大夫一人怎么忙得过来,奚昊医术好,自然不能只为我一人耽误时间,待咱们离开十方返回船上,我再让他瞧也不迟。”
“不迟吗?我看是一时半刻也拖延不得。”弦伊背过身去抹了一把泪,然后捻了药丸回到无瑕身边让他服下,无瑕看她落泪,伸手将她的眼角一拭,道:“傻丫头,哪那么容易便没了性命,对了,今日入城时,奚昊面对南宫神色不对,我怕南宫一会儿有事,虽说你俩如今处境尴尬,可他除了白炎白泽,便只会对你亲近,丫头,有些东西不是我们否定便就不存在的,人在逆境之中,身边若是少了支撑,会很容易垮掉的,你……”
“无瑕!”白炎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无瑕半撑起身子望向了帐门,眉头一蹙,道:“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你陪着爹爹,可是想要过来讨打。”
弦伊看白炎进帐,又兼被无瑕方才一番话说得心乱如麻,遂顺势走了出去。白炎抖去了身上雪花,嘻嘻一笑走到榻旁半跪在前,抚了抚无瑕的眉眼,道:“我来陪你,顺便来问问你明日带谁一同前去。”
“你……自然不能去。”无瑕突然孩子气十足的卖了个关子,伸手捏住了白炎的鼻尖,笑道:“别想蒙混我。”
“我不去,你便也不能去。”白炎耍赖将头靠在了无瑕的身边,无瑕见状将身子向内让了一让,掀开了厚绒的一角,道:“过来沤着,这当口可不能生病了。”眼见白炎嬉笑着便要往上钻,他突又将厚绒一压,道:“算了,你还是呆在一边的好。”
“公子可不能如此言而无信,出尔反尔非君子所为。”
“从未以君子自居,小侯爷还是省省为好。”无瑕说完将厚绒一卷,竟压得两头不透缝隙,白炎歪着头看了看他,然后突然俯身伸手道:“先礼后兵,既然谈判不成,便——”他说完坏笑一声便去呵无瑕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