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被气笑了,竟不知白老太还能刷新厚脸皮的下限。
“奶这话就不对了,草药是后山边上的,是整个前山村的,可不是我们三房自家的,也不是你们老宅的。谁摘了就是谁家的,三房可没那么大的脸,让大家伙来帮忙。”白灵见村长脸色难看至极,怕把人给气病了,便主动开口道。
白老太太伸手就要掐白灵,被白薇的烧火棍给挡了回去。
“反了反了,你们一个个的是想要气死老娘吗?”白老太太叉着腰,指着白三树的鼻子骂道:“白三树,我还是不是你娘?老娘说的话,不好使了是不是?”
白三树张张嘴,半晌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却是苦涩不已。
“娘,没有乡亲们帮衬,三房早就绝户了。”白三树痛苦说了这么一句话,再多的却是说不出口。
三房被赶出来的时候,村里大多数人家都帮衬了一把。
不拘着是一碗米粮,还是一把菜,或是一捆麦秆的,倒是能让三房将就到秋收。
可白老太太却带着人,把粮食都搬走了,村里人也不富裕,见状谁还敢再帮忙?
村长也是知道这些事的,可白三树自己都认了,他也不会出面干涉,心里却是呕的不行,气白三树的不争气,不知道护着儿女。
“婶子,你要是不明白分家是啥意思,我这个村长就去请了族老,咱们开祠堂好好说道说道。”村长脸色冷寒,怒目等着白老太太道:“咱们南山村一向和气,婶子要是再搅和,我这个村长也是有点权力的。你家老大也有些日子没回来了,让我家大孙子去镇上找找也成。”
白老太太心里不满的很,但害怕被休,也怕影响了儿子的前程,只能忍下心里的怒气。
不敢对村长如何,白老太太对三房更是恨上了。
“你们几个干啥呢?还不快把这几个篓子都背回去,你们奶奶我头晕的毛病犯了,还等着银子看病呢。”白老太太冲自己带来的几个孙子孙女喊道。
若不是白老太太嗓门那么大,或许会有人相信她这个岁数是有毛病的。
白小山和白杏迈着小腿护着药篓,不肯松手,他们可是清楚这些东西都是一家子的口粮钱。
白薇挥着烧火棍,朝几个抢篓子的人打过去,大有拼命相护的意思。
白灵快步来到村长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使劲儿的掐了大腿根一把。
“求村长伯伯救救我们一家吧!”
仰着泪眼汪汪的小脸,白灵哭道:
“三房几乎被净身出户,只分得了一亩地,也应承了每年给奶一百斤粮食的口粮养老,这是分家文书上写着的。可山脚下那么多的药草,奶不让姐姐妹妹们去采,却非要抢了我们家的,这不是逼着我们去死吗?”
白灵的声音很是清脆,可此刻带着哭腔,绝望的怒喊声却是叫人听了心痛不已。
莫说院子外少不少的媳妇们看不下去,便是村长这么个大男人,也是听的伤心。
加上三房刚做了件厚道事,白灵也是个懂事,村长心中的天平自然倾斜。
“五婶子!”
扶白灵起身,村长大步来到白老太太面前,郑重的警告道:
“我做了村长这么多年,也是和衙门的人打过交道的。三房既然分家出来,和你们老宅那边便不是一家人,大家能好好的做亲戚,自是没人过问。”
村长憋着一口气,也不再顾及白老太的面子,把话说透,“只要三房每年给足了养老的粮食,就算多一根柴火也不给,那也是合法的。五婶子你再来三房作闹,就算三房念着孝道不敢对你怎样,我这个做村长的也不会看着你们闹的乌烟瘴气,咱们要么开了祠堂,要么就去衙门说话吧!”
“村长说的对,他五叔活着的时候,白家那是多好的人家。让妇道人家当家作主,这才几年的光景,就变成这样了,三房都差点给折腾没了。咱们白家可容不得这样的妇人在,没的以后传出去,影响了白家小子和闺女们的亲事。”一个年岁较大的婆子开口道。
“没错,就是这个理儿。咱们南山村本来就是各地逃荒过来的人家多,娃子们的亲事都困难着。有五婶子这么个磋磨亲生儿子一家的老辈,怕是外面的人不知情,以为咱们南山村就这做派呢,谁还敢把闺女嫁过来。”说话的是家里只有儿子的妇人。
“就是闺女也不好找婆家,就怕外人会觉着守着这样狠心肠的人,跟着学坏了呢。”一个家里有闺女的妇人,忧心忡忡的道。
本来能卖草药是个好事,大家伙都高高兴兴的。
这会白老太太这么一搅和,大家同情三房的同时,也开始为自家小辈的亲事担忧了。
尤其是楚家人,他们家的楚文和三房走的近,以后可得看着点。
而向三房退亲的张家,这会则是觉得当初的做法太正确了。
有这老太太这么个难缠的长辈在,还不得闹听几十年,再说三房也是傻的,有赚银子的法子,咋就能公开了呢?
这些人怎么想的,三房并不在意,他们只是想要安定的生活。
白薇将白梅几个打怕了,拉着弟弟妹妹也朝村长跪了下去,重重的磕了个响头。
“多谢村长伯伯替三房做主,丫头小子们给您磕头了。”
白薇的额头都磕红了,却拂开了村长好意伸过来的手,恨恨的看着白老太太的方向道:
“今日就请村长伯伯和诸位乡亲们做个见证,我们白家三房,只要我们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