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稷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赢稷又把身体往后挪挪,他连自己的脚都不想碰到她。
“太行山下,你苦守我七天七夜,等我醒转,可都是假的?”
赢稷不予理睬。
头上十二根玉旒把眼睛遮得严严实实。
“我刚醒过来,你为我披麾,说极寒之地苦了我,又帮我理鬓篦头,说我极美,却不能被百年杂尘污了容颜,可是为何?”
望稷抓着赢稷的腿,摇晃着,玉旒相互碰撞,发出“哗哗”的声响。
赢稷依“然沉默,小炉绿酒,白雪黑土,那一番话,真心?谎言?”
望稷终于挣扎起来,她的眼中不再有半点温柔,“君扫天下,妾愿执马,咸阳揽日,陪妾赏花,六国归一,君自卸甲,洞房花烛,白首一刹……”
赢稷终于忍不住了,“怪物,朕乃九五之尊,怎可与你同榻,朕的一生只有江山,只有中原……”
两个失望的人终于爆发,赢稷继续说道:“长平之战秦赵难分上下,几十万大军乃是国本,不容有失,听闻太行有女,有通天之能,朕才鞠身一试,那些言辞不出于私情,却是朕当真为国,也算是心扉切切之言……”
“我不过是你的工具?”
“战国彼此犬牙交错,朕哪有心思花前月下,况你这不人不妖之物。”
“君言也可儿戏,简直荒诞无稽!”
“你却承诺予我一个完整的江山,如今呢,秦亡土破,朕要你何用?何用?”
赢稷掏出宝剑,愤怒的砍向忘稷。
“不可!”
罗博失声制止。
来不及了。
那把剑砍在望稷的肩胛骨上,赢稷却怎么也抽不出来。
望稷非凡体,只是,她甘愿领这一剑。
“倘若我为我王夺得了江山,又会如何?”
“哪来的江山,懦楚都逼入我大殿,哪来的江山?”
赢稷胸脯剧烈起伏,咆哮不已。
“你好像一条狗啊,一条丧家犬!”望稷绝望带着鄙弃,她又不甘心的问道:
“倘若我为我王夺得了江山,又会如何?”
她一步步逼近赢稷,眼中发出奇异的光芒,“又当如何?”
赢稷被她逼着一个踉跄,暴戾道,“如何,如何,你和六国一样可怕,我早就告诉内官,等天下统一,用镇压你的象帝石再镇压你一次。”
望稷拔掉肩头的长剑,“怪不得你的孙子邀我同去看那皇陵,原来你一直在算计我……”
她的手捏着长剑,殷殷流血,“我为了你,你们秦国,为了你,你的孩子,你的孙子,披甲征战,一统六国后,本想归隐山林,却还是被你算计了,我现在才知道,怪不得那地陵上置天河星辰,下置山川流水,壁画道家符箓,却是为了镇压我的……”
赢稷挥挥手,“你是疯了吧,什么帮我儿子,帮我孙子,还一统六国,痴傻怪物!”
赢稷却不知这是幻境,真实的历史秦国确实已经统一六国
“我是痴傻,我是痴傻。”
望稷手腕一抖,那宝剑反转“噗”的一声没入赢稷的腹中。
她抱着虚弱的赢稷,让他的头依靠在她流血的肩头。
“当时你还说过,君死之日,唯念卿颜,卿本佳人,奈何长生……”
赢稷嘴中吐着血沫,疼痛的捏着望稷的胳膊。
“我告诉你,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最终还是得到了六国。”
说完抽出长剑,泪如雨下。
赢稷死了!
大秦帝国倾塌。
群臣开始骚乱,罗博手举太阿,“非血溅三尺不可?”
慢慢的,那些人才下跪,悲切,无助。
罗博看不了这一幕,他拉着望稷出去。
望稷还抱着赢稷,两人坐在长长的台阶上。
画面却很诡异。
罗博酝酿半天,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
赢稷的尸体都慢慢僵硬。
“我两别打了吧?”
一句话,大煞风景,至少,把望稷从悲伤的气氛中拉了出来。
“打,为什么不打?活着有意思嘛,我就是为了战争而生,死也为战争而死!”
“但是,你打不赢我!”
“打赢了你又怎么样,我还是一无所有!只是想死了!”
望稷把秦王的尸体放在台阶上,“我想和他同日死去。”
“其实始皇帝害死我的时候,我都猜测到,这一切是赢稷出的主意,所以我需要你借助孟婆来配合这个赌局,我只想知道他,爱不爱我?”
“但是象帝石不是镇压你的嘛,凡人能得到?”
“女娲补天遗落的石头,当初就是用来镇压我的,蚩尤不知此事,生下投罗来对抗我,也就是你了,你被我杀死后,把你放在象帝石一旁,后来我赤地千里,我父皇就把你移出,用千年冰雪覆盖,把我埋在里面,但天地间就这一块灵石,后来女娲让九尾狐吃比干的七窍玲珑心,实际是把这颗心脏也存放在这里,等到封神结束,女娲来取走七窍玲珑心,才想起人间还有遗落的旱和魃,奈何天地鬼府都已形成,女娲觉得这石头能镇压我一辈子,我却独一无二的僵尸,不受六道管制,却也活不过来,而那颗玲珑心她也没有取出,怕损坏象帝石,让我逃脱,但是万物都能循环相克,象帝石圣器,却被妲己做了手脚,她放下七巧玲珑心的时候在里面滴入帝王的精血,其实她是想让后世帝王取走七巧玲珑心,和纣王一样残暴,吃了此心,让天星错乱,人间大乱。那赢稷我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