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一进房子,阿法突然冲向自己的床铺,原来他的几双臭袜子还在上边随意的摆着。
盼儿捂嘴偷笑。
阿法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床铺之后,就把盼儿带去了自己里屋的书房。阿法没有吹牛,他最近的确看了不少书。
在书桌上还放着一本厚厚敞开的书,书的中间还夹着一根铅笔。
你看盼儿,阿法拿起书,这是我最近都在看的一本书叫中华上下五千年。
望着厚厚的三本书,盼儿翻开扫了几眼,阿法学习的精神还真的挺让人钦佩,好多页上都有他自己的注解和感悟。当然,阿法的这一笔烂字实在是不敢让人恭维。
这本书看了你有什么感悟吗?
嗯,感悟太多了,最大的一个感悟就是,这本就是确实牛。
盼儿都快翻白眼了。哎,你这里还有这本诗选啊?
盼儿的眼神落在了一本薄薄的诗集册子上,书的封面写着长丰闲趣,作者叫做等待。扉页上写着,哭着哭着就笑了,走着走着就老了。这本书我是在一家咖啡馆无意翻到的,我记得里边有一首诗,嗯,就是这首。盼儿随口朗读了起来,人间最奢望的事便是我喜欢你的时候,恰好你也喜欢我。
阿法望着盼儿的眼睛说,盼儿你读书的声音真好听。
阿法这一夸,盼儿有些尴尬,她赶忙又翻了几页,找到了等待写的另一首她也很喜欢的诗。
我要风,夏天的暖风,然后去掉酷暑的燥热加上春天的温润,秋天的空明还有冬天的冷漠。
我不在风中摇曳,因为风一直在为我摇曳。
我化成一阵风,风儿又化成了四季。那时,春和秋都很漫长,等你感到厌了,我化作冬,化作夏,偷偷的拂过你的双唇,在你的耳边说着悄悄话。念到这里,盼儿突然想到了吴敬崖给自己留下的那一吻,让她又是茫然又是羞愧,那是她的初吻,也是她第一次对人敞开心扉。
你怎么了,阿法望着盼儿。
当眼前阿法的样子渐渐清晰起来的时候,盼儿的胃里又开始有些翻涌了。没事儿,没事儿,你把头转过去。
吴敬崖支开了仆人之后,自己扫视了一下四周,见再无旁人。于是轻手轻脚的拿起电话准备监听,他非常小心,生怕发出什么响动,让张笑灵和那个神秘的人物停止对话。当他拿起话筒贴在耳朵上上的时候,有这样一段对法出现在了他的耳边。
杜云生家里有什么动静。
哎呀,你放心吧刘大哥,杜云生都被抓起来了,他家里一个主事儿的都没有。
谁说没有,你不要忘了,黄帮主的前妻阿贵还在杜云生家里供养着呢。
你放心吧,杜云生的女儿我才见过,他们家里人怕阿贵知道了黄帮主被绑架的情况急火攻心,所以一直没敢告诉他。
好的,说正事儿。我那批红土,你能给我搞定不?
放心吧,我已经沟通过了,现在我需要确定具括船什么时候靠岸,在哪儿靠岸,需要我这边的人怎么配合。老刘你要知道,你这批货可能是上海开埠以来进来的最大的一批了。
这我比你清楚地多,我会派我的人把路线图给你带过去,你找个人接应一下,我们选在英租界妮可咖啡屋,我的人会穿着一身黑西服,胸口上挂着一朵玫瑰。接头暗号是,你的人问我的人,天街小雨润如酥,我的人回答嘟嘟。
吴敬崖听了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起来,怎么会有这么诡异的暗号,哎,要不说文化限制了一个人的发展。正想到这里,吴突然感到背后异动,他知道自己暴露了。机警的吴轻轻的把电话挂了,依然尽力不发出声响。
当他回过头的时候,仆人阿四吊着一个黑脸望着吴,你在干什么?
没干什么啊?
我不信。阿四的表情十分严肃,看的出来,如果摆不平他,这个事儿就彻底完蛋了。
真的没干什么?哎,吴搓着双手,大脑告诉运转了起来,他仔细盯着这个仆人,该如何应对呢?突然吴的身子朝阿四猛地移了过去。
阿四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吴敬崖的墨镜离阿四的脸只有不到两公分的距离。啧啧啧,他的嘴中发出了惊叹的声音。这脸蛋,这鼻子,这耳朵,我的天哪,吴双手抓着阿四的胳膊狠狠地晃动了起来。
你有病吧,阿四费力的挣脱了吴的双手。
我是有病,你俊美的容颜让我生了病。
阿四摸着自己肥硕黝黑的脸蛋尴尬到了极点,别说疯话了,什么跟什么啊。
不不不,我是认真的。前几天我保护了一个法国的导演,他计划拍摄一部反映中国女性的电影。他问我,能不能找到具有东方古典美的女子,他要让她当电影的主角,我还在想到底有谁适合这个角色呢?今天我看到了你,对,就是你。
阿四的喜悦爬上了眉梢,你没有骗我吧,我可以吗?
怎么不可以啊,咱们远的不说,你不觉得你的气质,样貌,要远胜于隔壁盼儿姑娘吗?
昂,我有那么优秀吗?你别开我玩笑了,我比她还是要稍微差一点的。
不不不,你不能因为你是个仆人就羞于正视自己,你相信我,你一定可以胜任这部电影,到时候整个欧洲的洋人都能看到你这么一个俊俏的美人胚子。
真的吗?那我比春丽还要有名吗?
那当然额,春丽是谁啊?
春丽你都不知道吗?香港的当红女演员,她扮演的侠女杨冰夺得了日本电影节最佳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