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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可莫要小瞧这秋月氏,秋月氏本身是剑道国手,且手下也有雾隐流的高手,虽然不及林通胜,也是不容忽视的劲敌。听银花提起,秋月氏曾经来伊穆兰商馆劫持朱芷潋,所幸莫大虬稳妥,未教得手,只是再也不敢藏在地面上,这才将朱芷潋藏到了罗布的隐秘之所。”
“哦?竟有这等事……不过说来好笑,区区米粒般的岛礁之国,也争什么皇裔。何况连国都沉了海,都是自身难保的泥坨子,还争个什么?”温兰嗤笑一声,似是全然瞧不起,话刚出口,又觉得有些不妥,指了指车外,以眼色询问弟弟。
温和笑了笑道:“兄长放心,此时林通胜应该是在城中盯着国主,不在附近,听不到的。”
半个时辰后,温氏二老与三族族长都已出了城,除了莫大虬自归商馆外,其余人各自回了营帐。
温氏二老在车中稍作歇息后,精神好了不少。尤其是温兰,刚一入帐,便急着让温和将密探唤进来。
那密探入帐后,从袖中取出一个一指长的小圆筒递给温和,回道:“按枢密大人的吩咐,小人一直候在来仪宫旁的禽舍边,之前都没什么动静,直到今早有人将此信拴在了鸽鹞的脚上后放出去了。”
温兰闻言一怔:“放出去了?那鸽鹞飞得又高又快,一被放出去你如何还能取到此信?”
温和笑道:“兄长放心,我知道那鸽鹞的本事,所以从兄长吩咐我盯着禽舍时,就早先向珲英借了一只鹰。那鸽鹞飞得再高再快,怎能快过珲英的鹰呢。”
温兰连连点头:“你的心思果然比我细密得多。”说着,忙接过密信看了起来。
温和示意探子先出去,又举了盏灯到兄长跟前替他照着,问道:“信中如何个光景?”
温兰哈哈大笑起来,将信递于温和道:“你自己看,果然不出我所料,明皇如此顺从地答应了我的条件,暗地里必有原委。”
温和细细看了一遍,讶异道:“她……她竟然飞书向李厚琮求救搬救兵?”
“哼,可不是么。这一招果然是因势得利!若非我料敌在先,只怕真的要被她算计了去。”
温和不解:“兄长,此话怎讲?我看了此信,依然不明白这明皇所想。之前她担心引狼入室,宁可独自在霖州与我伊穆兰作战也不肯向李厚琮借兵,如今仗都打完了,她如何才肯求救?”
“正因为仗打完了,她才会求救!”温兰冷笑道:“霖州之战胜负为分之时,她埋下那么多阴毒的计策,估摸兴许还有胜算,所以不愿向李厚琮求救兵。如今金羽全灭,她也身陷牢笼,没什么可失去的了,这时求救兵,怎么着都不会亏了本,这等算盘你怎会打不明白?”
“可是李厚琮何等聪明,怎会只凭一纸书信便如此简单上钩了呢。”
“你看她信中所写,写明了之前因
未曾求救于苍梧国而致霖州大败,现如今若得苍梧相救,则肯将滨州界割于苍梧国以作谢资。如果真的如此,瀚江就变成了苍梧国的内河,不再是国境边的天堑。李厚琮怎会不动心?”
“这……这只不过是画饼充饥,区区一纸文书,只好唬得三岁小儿,如何能骗得过李厚琮呢?”
温兰笑道:“弟弟啊,有些地方我不如你,但有些地方你确实是宅心仁厚了些。朱玉澹写不写这封求救之书,李厚琮都已耐不住性子想要出兵,他本就是隔岸观火的打算,如今我伊穆兰与碧海已经两败俱伤,碧海国的滨州割也好,不割也好,他只要能过得江来,便如探囊取物般的容易,何况我伊穆兰军势现在正是元气大伤尚未回复之时,此事是现在人人皆知的事实,他此时不出兵,更待何时?只不过他总是缺个动手的名分,若说是盟国救援,那他早先为何按兵不动,现在才肯出兵,岂不是要被天下人诟病成坐收渔利的狡诈之人?而妙就妙在朱玉澹摸透了他的心思,特地在信中写明之前是因碧海未曾求援而致大败,责任在碧海不在苍梧,这么一来,苍梧的大军便成了顺势而为的仁义之师,朱玉澹的这一手确实老辣。”
温和将兄长的话反复想了想,摇头道:“我还是有些不明白,就算是如兄长说的这般,但这明皇已是被我们羁押在手中,李厚琮的救兵远在天边,如何能救她?”
“这就又是她的算计了。李厚琮不来,她就只是个人质,连同朱芷潋一起,是生是死都不由她。一旦开春前瀚江边碧海的鼋头舰虎头舰将李厚琮的大军载过江来,形势便大不同。我伊穆兰现在无力抵挡,被雪暴隔绝在南域既逃不回伊穆兰,且后援之兵也在伊穆兰北漠,最快开春后方能南下救援。苍梧大军一到,我们就只能借助朱玉澹的碧海国君的身份与李厚琮斡旋,那么到时候朱玉澹不仅可以保得住性命,还能借机与我们讨价还价,所以我们看似拿下了太液城,实际上却成了朱玉澹的瓮中之鳖!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如此笃定地答应了我提出的各种刁难条件,就连陆文骠的八千守兵划归伊穆兰名下,她都不眨一下眼皮。因为她知道,伊穆兰好景不长,最多也撑不过开春罢了!”
“原来如此……”温和恍然大悟,“这可真是绝处逢生,想不到这明皇竟然是如此深谋之人。”
“这些事既然被我料到了,密信也在我手中,就不足为虑。我现在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兄长在担心什么?”
“你没听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