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德晟拱手:“多谢圣上赐茶,臣年老体弱,先大夫说,臣不能……”
“王爷是想拒绝吗?”苏然的声调忽然就提高了许多,带着不悦,“本宫今日已经够给王爷和世子面子了,王爷却要僵到底,连口茶都不肯喝?”
春茸就这么端着,沈德晟和沈信就这么站着,双方心知肚明的一件事搁在眼前,只看谁手里的权力大。
皇宫是苏贵妃的地盘,沈氏父子早晚得败下阵来。
苏然的红唇像是开到最艳的蔻丹,说出来的话却比鸩毒还要恶毒,“世子不是很懂礼数么?若懂礼数,就该知道,皇帝赐,不可辞,这茶啊,赶紧喝下去才是。你不是一直挂念着你那贤德的大行皇后吗?本宫成全你。”
顿了顿,她饶有兴致,“你多次顶撞本宫,本宫却不曾怪罪于你,这是本宫的大度,可你要是连皇上赐下的东西都顶撞回来,本宫也救不得你呢。”
沈信的手在身侧握拳。
人在高位,就是能把他当成砧板上的鱼肉,反抗便是大逆不道,说不定还连累家人被记在史册上,遗臭万年。
殿中的空气都像是凝滞了,那幽幽的两盏茶,宛若两点鬼火,如影随形地跟着南安王父子。
“王爷与世子既然不喝茶,还请贵妃娘娘不要为难。”
脆生生的声音忽然响起,宁如杉从沈信身后走出来,礼也不行,果断地道:“奴婢也是南安王府的人,更是世子的屋里人,既然娘娘说圣上赐,不可辞,就由奴婢这个屋里人代饮。”
言罢,她不等沈信反应过来,直接从春茸端着的盘中拿起茶盏,一口一下,尽数喝完。
沈信大怒,上去就握住她的下巴,道:“吐了,给我吐了!”
宁如杉却早已尽数咽下,她抬手,轻轻覆住沈信的手背,柔声道:“世子,皇上赐的东西,奴婢怎敢吐?奴婢是您的人,代您喝个茶,这没什么。”
沈信沉着脸,拉着宁如杉的手,连礼数都不顾了,直接道:“我带你出宫催吐。”
苏然好事被破坏,气得不行,拍桌而起,道:“本宫看你们谁敢走!来人!”
外面的侍卫鱼贯而入,沈信猛然回身,怒道:“贵妃娘娘究竟想干什么?”
苏然柳眉倒竖,“世子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沈信道:“南安王府的人喝了茶,领了赏赐,又向贵妃娘娘赔了罪,贵妃娘娘还想如何?南安王府不是软柿子,不会任由贵妃摆弄!”
苏然指着他们道:“你们看看,这是来赔罪的样子吗?本宫是皇上的贵妃,你们就是这样在贵妃殿中大闹?!”
沈信还想往外闯,宁如杉忽然转过身来,直直地望着苏然。
忍了这样久,此刻她的目光如同锋利的羽箭,直往苏然心里射,声音清脆,一字一顿地敲着苏然的神经,“从一开始我就说了,我的东西你不要抢,你却偏偏要靠家里的权势嫁入六皇子府,这不是——找死么?”
“功高震主必然会引起猜忌,皇上凭借你们宁家登了位,怎么还能容你们存活于世?”豪门盛宠:独爱影后小娇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