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么?
这是我醒后的第一个念头。
我隐约记得人死之后,灵魂会在凡间停留一阵时间,不过我眼前并没有什么黄泉奈何桥,也没有什么牛头马面,只是昏迷了许久,刚刚睁开眼睛,阳光有些晃眼。
我感觉有一双手在我身上轻轻的拂过,手指很细嫩,摸在我身上酥酥麻麻的,皮肤仿佛触电一般,我渐渐适应了光亮的环境,发现这不是我熟悉的环境。
一件洁白的护士服,胸前高高耸起,离我的脸十分近,我一下便认出了那是什么,赶忙把头歪向另一头,感觉脸颊有些烫,不过强烈的好奇心还是趋势我忍不住回过头看两眼。
看着眼前正在给我打点滴的护士小姐,感觉有些面红耳赤,我吞了吞口水,我长这么大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有摸过,唯一一个玩得比较好的女性朋友就是安锦,而安锦长期操劳,营养不良,发育的并不是很好,跟眼前的护士比起来就像是云泥之别,这还是第一次离女孩子这么近,尤其是她似乎还没发现我已经醒过来,我甚至能感觉到她的呼吸,不过至少我如今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我还活着。
我扭了一下身子问道:“护士小姐,我在这躺了多少天了”
护士小姐惊奇的看了一眼满脸缠的如同木乃伊一般的我,又看了看自己的胸口,没有说话,嘴角挂起一丝甜美的微笑,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拿着旁边的本子,记录下什么,走出了病房。
我顺着护士小姐的目光看过去,我看见了那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只见护士小姐走到门口,然后恭敬的跟他说了什么。
那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每一步都走的很有压迫感,走到面前只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我先跟他说了一声谢谢,不过接下来的一幕让我匪夷所思:
他突然给我鞠了一躬,恭敬地叫了一声张部长。
我一脸惊愕的看着他,张部长?难道自己穿越了?拿起旁边的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缠得如同木乃伊一般,若是平时,我一定会大叫,脸成了这个样子,恐怕得毁容了吧。虽然我不是一个靠脸吃饭的人,但是之前的容貌也不算太丑,包成这个样子看来毁容是免不了了,不过如今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思考破相的问题了,我只想弄清楚他为什么管我叫张部长。
我有点不知所措,然后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我在哪?”
他平静的答道:“1996年8月7日,茶瓦冲市张家医院”
我的疑惑更深了,没错啊,自己出车祸前是8月4日,也就是说自己并没有穿越,我还是我,但是他口中的张部长又是谁……
我疑惑道:“你搞错了吧,我不是什么张部长,我是从外地来的,我们是不是在火车上见过,谢谢你救了我,我还有事!我先走了!”,其实面对他的时候我心里稍许有些过意不去的,之前我还一直嘲笑他大夏天穿皮夹克,没想到刚刚不到一天就被他给救了。
我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失踪了三天,安锦现在一定很担心自己。
我从床上跳下去,在床头翻找着我的衣服,刚下地就摔了一个跟头,想爬起来却没有一丝力气,我用尽全身力气想爬起来
我现在已经不想那么多了,什么签不签约的都不重要了,在生死的一瞬间,我仿佛知道了什么才是我最为重要的,我决定了,我要回去跟安锦表白。
他嘴角一歪,挂起一丝邪笑,然后朝我伸出一只手臂
我抓住他的手臂,他轻轻一拉,就把我从地上拉了起来
我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已经想通了,便踉踉跄跄的向病房的门外走去。
我刚走到病房门口时,突然被一群人拦了下来。
一个中年妇人穿着一身看上去就很名贵的丝绸长袍,一头花白的头发,因汗水两鬓湿湿的贴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手中拎着一个我从没见过的包,她的身后跟着好几个身穿黑色中山装的男子,我认得他们那身衣服,胸口绣着一个耀字,在火车站见过,只不过我现在才发现这中山装竟然是制式服装,每人都穿着一件。
那中年妇人估计已有四十多岁,但是身材和皮肤却保持的如同三十岁左右,若不是眼角的鱼尾纹,和那股徐娘半老的风韵,我一定看不出这妇人的年龄。
她身后的众人站的笔直,挺胸抬头,双手背在身后,拦在门口,挡住我的去路,一个个面露凶光,我有些害怕,只好退回病房里。
而那个男人看到来者,鞠了一躬叫了一身夫人,然后恭敬的退回到了那个妇人身后。
那个妇人一脸和蔼的看着我:“小扬,你住的还习惯吧,都是妈不好,让你受苦了”
我一脸诧异的看着那个笑盈盈的妇人。
还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这是唱的哪一出我实在是不明白,等等,他刚才叫我什么,小扬?难道这个小扬便是他口中的张部长?我好像抓住了一点线索。
难道这是有钱人的特殊癖好?传说中的重金求子?我记得小时候算命先生只说我命里缺水,却没说过我命里缺妈啊?。
妇人伸出手向我的脸上摸过来。
我下意识的退了一步。
那个妇人尴尬的把手停在半空,我捕捉到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直觉告诉我,这不是一个好惹的女人……
我有一种感觉,感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