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祁去楚云笙之前居住的那个院子,拿了两套厚些的衣衫过来。
走到院门口,见末炫还守在哪儿,“做你该做的事情,不是在这里守夜。”他没多停留就往里面走了。
“是。”末炫手心捏了一把汗,匆匆退了出去。
秦祁心思都落在屋子里那人身上,当然没注意到末炫的不同寻常。
门扉被推开,此时楚云笙已经用完了膳,坐在美人榻上,仿佛等待已久。
秦祁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拿了两件你常穿的颜色,你看着挑吧。”
楚云笙顺着看去,分别是淡紫色和湖蓝色,果然是她常穿的两个颜色,面料是她喜欢的古香缎,绣着暗云纹,看来秦祁对她的喜好知道不少。
她眼里没有太多的欣喜,正色对着秦祁,“王爷,我有事情和你商量。”
一踏入屋子,秦祁就感觉到了沉闷气息,他迟疑片刻,“什么事?”
“我想回之前的院子里去。”楚云笙开门见山的说。
“王爷说这里距离书房近,方便王爷照看,这样王爷就不必两边跑,如今平阳身子大好,要是还占着王爷的屋舍,让王爷日日宿在书房,心中多有不舒坦。”
这段时间都相安无事,秦祁没想到楚云笙回突然提起,“这段时间庶务繁多,即便没有你,我也是夜宿书房。”
“不管怎么说,王爷还是让我住回客居吧。”楚云笙不妥协,“平阳作为客人,合该住在客居,王爷若是不想被人传出那些不好听的话,还是应了平阳的请求吧!”
她醒来那天,发现在秦祁的屋子里,那时候就觉得不妥。
秦祁说他要一头忙着庶务,一头照看她的身体,要是住远了,难免两头跑浪费时间。
她当时受宠若惊,认为秦祁是担心她的身体,后来才知道,她要是在这里出了事,京城那边秦祁不好交代,指不定就有看不惯秦祁的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她心中黯然,但还是答应下来。
如今,她身体大好了,要是再占着秦祁的屋子,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这里是肃王府,谁敢乱说。”秦祁语气坚定,不容置喙。
是的,肃王向来杀伐果断。
“我不是这个意思。”楚云笙摇头解释。
秦祁伸手揽住她,“你受伤的事情,想必你也不想声张开来吧,你要是回了客居,身边的人一个比一个细心,难免就有人知道,到时候难免捅出篓子。”
楚云笙旁的要求,他都可以答应,唯独这件——
他对他身边的人都很相信,但客房里,都是楚云笙从永宁府带来的人。
要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入楚云笙的耳朵里,依照他对楚云笙的了解,她是绝对不会留在邕州。
这一去鄞州,下次相遇必定遥遥无期,他如何敢赌!
即便京城那边来势汹汹,他也不松手。
楚云笙摇头,“不会,我不让她们说,她们没这个胆。”
秦祁果断的说,“不行,等你伤彻底的好了再说。”
毋庸置疑的语气在楚云笙耳边回响,大病初愈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蓦然将面前的推开,语气拨高几个音,“不许我住回客居,是不是担心我听到什么?”
秦祁一愣,随即不解的笑了,“你想什么呢,我是不想你受伤的事情传开。”
纯良的模样,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单纯不想让楚云笙受伤的事情传开。
楚云笙心中弥漫着疑云,去问末炫,末炫又一副紧咬牙关死不开口的样子,更加重她心中猜测。如今试探一番,果然露出了尾巴,她蓦然冷笑,摊牌的语气说,“你防我这么明显,你是把我当做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是吧!”
她望着秦祁的目光多了几分陌生,“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事情,要这么防着她?就不能告诉她吗?
这几天,秦祁对她的态度空前的好,她心中也幻想过,可没想到,这幻想会随着秦祁的谎言而破碎。
秦祁抿唇不语,楚云笙知道,他身上的骄傲不允许他说谎,顿时,她脑袋里有一个荒谬的想法,“你说吧,骗我也好,真实也罢,只要是你说的,我都相信!”
其实回过头想一想,她并没那么在意秦祁瞒了她什么,只是觉得有些失落。
若是以秦祁的骄傲,她愿意骗她一回,她也是乐意。
她巴巴的眼神落在秦祁身上,期待他的答案。
屋子里沉默了许久,秦祁紧抿着薄唇,哑着嗓子说,“不是什么大事,相信我,我可以解决。”
她缓缓颔首,“我知道了。”
秦祁心中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你知道什么?”
“没什么。”她摇头,别开脸不去看秦祁。
真话不愿意说,连骗她也不愿意!
没错,这就是秦祁!
秦祁心中叹息,往楚云笙这边走去,“真的不是什么大事。”
楚云笙未语。
大事也好,小事也罢,秦祁不愿和她说,她执着个什么劲呢?
秦祁皱眉,照这样下去,没等他送她回邕州,他就和她越走越远了,秦祁最终选择了低头,“你想知道也可以,答应我一件事。”
楚云笙未语,脸上模样寡淡,不知是等他的后话,还是根本就不在意。
秦祁无奈,继续说下去,“这件事和你有关,我不是不和你说,是怕你知道之后,一发不可收拾。”
楚云笙眼底涌动着什么,平淡向秦祁望去,始终没有说话。
秦祁一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