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快过来!怎么这般慢,菜都快凉了!”
见她过来,骆掌柜连忙站起身来冲着她招了招手。
柴倾城却是脸色严肃,缓缓冲着骆掌柜走了过去。
“掌柜的……”
柴倾城开口,骆掌柜见她脸色有些怪异,正想开口询问,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些声音,随即抬头对上了柴倾城的目光。
“去后面将睡着了的伙计都叫起来,有一个算一个,再找两个人,去京兆尹报案。”
骆掌柜脸色严肃,点了点头,朝着后面快步走了出去。
柴倾城缓缓坐下,抽出筷子,伸到盘子中青翠芳香的菜肴里。心中暗叹一声,这么好的菜,可惜注定吃不到嘴里去了。
果然,筷子刚伸到空中,“啪”的一声,门从外面被人一脚踹开。
“你们……你们干什么?”
刚上去叫柴倾城用饭的值班小二忙上去问道。
柴倾城转头冲着他摇了摇头,那小二止住了脚步,悄悄挪到了柴倾城身后,因为那几人强硬的闯入者大剌剌走了进来。
那是十来个穿着夜行衣的人,有男有女,个个手中都拿着剑,上面有滴滴血迹渗出。
小二忍不住打了个寒蝉,这些人身上带着一股让人很不舒服的威严,似乎他们所到之处,寸草不生一般。
柴倾城面色如常,将手中的筷子缓缓放下,抬头看着面前之人。
“确定是这里面吗?”
为首的那个男子俯身冲着旁边的女子问道。
“确定。血迹到这里便消失了。”
那女子恭恭敬敬低头回答道。
为首的男子点了点头,转头看向了柴倾城,两人的眼神在空中撞到一起。
“各位不请自来,所为何意?”
柴倾城抬手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缓缓推到了对面。
那为首的男子一愣,深深地看了柴倾城一眼,似乎有些奇怪,缓缓坐了下来。
“刚才是否进来一个受伤的女子,将她交出来!”
男子还未开口,站在他身侧的那名女子却是抢先上前一步,语气十分不客气地说道,明晃晃的剑刃在烛光下闪闪发光。
“哦?可是我并没见到有什么受伤的女子进来呀。”
柴倾城却是微微一笑,似并不将那剑刃放在眼中,只是抬头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动作平缓地端起递到嘴边,慢斯条理地啜了一口,举手投足之间十分文雅,似乎像是在旁若无人地品尝着香茗。
“你这女子!还不快把人交出来!不然的话……”
那女子见柴倾城这般云淡风轻,眸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手中锋利的剑刃也缓缓举起,似乎要冲着柴倾城而去!
柴倾城不偏不闪,伸手又端起茶杯来,伸手将杯盖打开,轻柔地吹了两下,仰头又喝了一口。
看着是云淡风轻,似乎不将对面几人放在心上,只有柴倾城知道此刻自己有多紧张,全身地肌肉都处在十分紧张地状态。
早在面前几人走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提前用内力探测过面前所有人的武功高低了。
这不探测不要紧,一探测柴倾城在心里隐隐捏了把汗。面前之人竟然没有一个武功在她之下的。
今日若是与他们硬碰硬,那自己这天香楼估计要灭门。
事到如今,柴倾城只能佯装镇定,寄希望于派出去的那支救援能及时赶回来。现在,她能做的,也只有尽力拖延时间了。
柴倾城默默在心中祈祷着。
不知道柴倾城的虚张声势起了萧国,还是对方一行人不愿意在深夜中将事情闹大,那女子刚抽出剑来,为首的男子便侧目止住了,“住口!”
那为首的男子喝止了自己的下属,然后才转过头来,对着柴倾城拱了拱手,似乎看起来还很温和。
但这丝毫没能让柴倾城放下戒心来,因为柴倾城的余光看到他斜靠在桌子腿边的剑,剑刃几乎被鲜血染红。
他越是和颜悦色,柴倾城就越觉得危险,拿着杯子的手不由得收紧。
“姑娘,我们无意冒犯,还请姑娘行个方便,将那名受伤的女子交出来。鄙人可以保证除了那名女子之外的其他人,我们绝不伤害。”
那为首的男子眼睛直视着柴倾城,语气居然有些温和。
这让柴倾城越发紧张了,手中的茶杯一松,“确实是没见到什么受伤的女子,我们都是开门做生意的,并不想跟别人过不去,烦请各位离开吧。”
柴倾城强装镇定,伸手端起茶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即“啪”的一声放在桌上,竟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你!”
那名女子见柴倾城如此不识好歹,气的直跺脚。
为首的那名男子看着柴倾城,眸中晦暗不明。
气氛一瞬间变得焦灼起来。
柴倾城面色如常,实则将手缩到了桌下,她在赌,她在赌面前几人并不敢在京城中如此大张旗鼓的闹事。
那名为首的男子似乎也在思考,柴倾城注意到他搭到桌面上的两只手搭在一起,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摸着左手食指上带着的戒指,那似乎是一个黑色的骷髅头标志。
沉默,没有人说话,似乎是再平常不过的一幕,却没有一个人放下轻心来。
像是一根弦一样,拼命地在两人之间拉扯着,越来越逼近那个极限,看着似乎是停下来了,实则是厚积薄发。
啪!
那根弦无声地断了。
为首的男子把玩着戒指的手猛地停下里,然后抬头对上了柴倾城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