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季婧妍参加合彻日的消息,阮采苓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立刻就和苏挽月上了马车。
“会不会有谢清远的人在季婧妍身边?”苏挽月问。
方才王凝让人来传消息的时候,的确是说季婧妍的身边跟着两个侍卫,看起来不寻常,但既然季婧妍已经出门,总比在平王府的时候好。
人都在一个院子里,总能想到办法见面的。
当初谢清远和沈芸韵想了这么多的办法针对她,难道她就不能用刀季婧妍身上吗?
马车停在侧门,阮采苓被青芮扶着下了马车,转身对江晨说,“你就在这里等我们,用不了多久时间。”
“好,大小姐小心。”
阮采苓左手拉着青芮右手牵着苏挽月,小心翼翼的从侧门靠近,轻轻敲了几下,里面传来了王凝的声音。
“是我。”
这边的侧面很少有人经过,王凝也是躲人的时候才不小心发现了这条路以及侧门的。
在前面的时候,王凝看见了母家的几个姐姐。
虽然现在王凝已然是温家少夫人,可在母家依旧是没有什么地位的庶女,她虽然可以按照阮采苓说的,摆起架子来给他们好看,可还是觉得留些情面的好。
她留了情面,只要母家亲人不追着她为难,王凝自然也不会找茬。
开了缝隙让阮采苓和苏挽月进来,青芮反手再次锁上门,王凝对阮采苓说,“人在桥那边的小亭子里,就只有安阳郡主一个人,侍卫都在身边,不过看安阳郡主的样子,不太高兴。”
会高兴才怪。
她手中也有帖子,不从正门进是怕门口有谢清远的人放哨,若是她和季婧妍见面的消息传到谢清远耳朵里,对季婧妍不好。
谢清远多疑,尤其又是在这种时候,肯定会疑心她和季婧妍见面时说了什么,没准会对季婧妍动手。
之前季婧妍受了什么委屈,还有平王和皇上做主。
可是现在平王手中的兵权已经都被谢清远抢走,完全等于是架空,而皇上又病重,无暇顾及其他人。
季婧妍只是个性格刁蛮的郡主,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地位不如纯慧尊贵,脑袋不如她好用。
只能吃亏。
靠近水桥的附近,阮采苓和苏挽月看着亭台水榭中的季婧妍,的确和婚前见到的她不同,眉宇之间多了淡漠,苏挽月和阮采苓对视一眼,几乎认不出来这就是当初的安阳。
“恶人多磨,以前我觉得安阳蛮横不讲理,现在看到她这样,倒是也有些心疼心软。”苏挽月说。
阮采苓想着该怎么过去。
整个京城没有人不认识她和苏挽月,但是王凝就不一样了,她才刚成文温如世的正妻,和季婧妍也从未见过面,若是有王凝出面的话,季婧妍身边的人应该不会多加阻拦,也不会认出来。
“凝凝,我写一张字条你交给季婧妍!”
“好!”
合彻日最常见的就是笔墨纸砚,几乎每一座小亭子里面都准备了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方便他们文人雅士,想起什么写什么。
阮采苓随便找了一个没有人的亭子,将纸撕到了巴掌大小,低头写字。
随后团成一个纸团交给王凝,“我和挽月回到马车上等着,你看着季婧妍离开之后也回家。”
“你怎么知道季婧妍一定会离开?”王凝问。
阮采苓用下巴指了指王凝手中的纸团,“只要季婧妍聪明点,看了纸团,就一定会离开这里。”
“哦,我知道了,那我现在去。”
“你在纸上写了什么?”
离开院子后,俩人淅淅索索上了马车,苏挽月坐稳身子才问阮采苓。
“去风月楼。”
“什么?现在?”
阮采苓说,“我在纸上写了,去风月楼。”
季婧妍是认识阮采苓笔迹的,况且,风月楼隐藏的秘密这么多,季婧妍本就想要一探究竟,但是她不知道该从何开始,而现在阮采苓给了季婧妍机会。
她一定会去的!
不多时,江晨从小门回到马车上,隔着帘子对里面的阮采苓说,“听到温家少夫人的敲门声,安阳郡主已经离开。”
“那咱们也走,不能让安阳等太久。”
“是。”
风月楼中,一天之内迎着来了两尊大佛,老板娘都快哭了。
当开门看到世子爷的时候,更是吓得腿都软了。
“世子爷?您怎么来了?”
顾瑾郗瞥了老板娘一眼,一看她的神情就知道,阮采苓一定在这里。
“世子妃呢?”
“啊?这……世子妃和安阳郡主在里面,您是要现在过去吗?”老板娘问。
顾瑾郗从王府离开,本是直接去定国公府的,可是在半路遇到了阮诩尘,说阮采苓跟苏挽月急匆匆的出门了,顾瑾郗想起,昨天王凝和阮采苓提起合彻日的事情,以为他们会在举办宴会的地方见面。
可是去了之后又扑了个空。
好在王凝跟侍女是步行离开宴会场的,在半路上遇到了顾瑾郗的马车,王凝告知顾瑾郗,他们到风月楼来。
辗转一圈,他才到风月楼来。
阮采苓和苏挽月依旧是叫了素以和青卿来陪,这俩人进来的时候,看到屋子里不光有阮采苓,还有苏挽月和安阳,都顿住了。
好在都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一推门就进来了,没多想。
这会儿,屋子中依旧有悠扬的琴声,桌子上摆满了酒菜。
季婧妍看见阮采苓推门而入时,神色有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