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微从决定回来的时候起,就已经没打算在家里过年,但具体是先陪芸姐把年过了,还是直接跟我回去,这小女人陷入了难以抉择的处境,又想陪芸姐,又不大想和我分开,最终还是我干脆心一横,替她做了决定。反正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到时有她和芸姐做个伴也好,就按我第一次回老家时说好的来,大年初三那天,我去县城接她们。
而老头子,他原本是想留在省城陪已经断了手的罗文信,两个老伙伴一起聚聚,但听到他目前是在警方的一个医院里养伤,又经我劝了一会后,也就同意一起回去了。
至于袁金柱,这就是个没有家的人,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自从他那个老头子死了之后,他已经不知道过年是什么滋味,听起来还蛮有些心酸的,我邀请他一起回去的时候,还抓耳挠腮得了便宜就卖乖的玩起了矫情,说他不大喜欢热闹,也不大好意思跟着回去,直到我沉下脸,才一脸不情愿的答应。
这蚂蟥听不得水响一样的家伙不爱热闹,还会不好意思?说出去别人信不信不清楚,反正我是不大信。
于是商定下来,联系上黄青峰,让他帮忙把老头子带过去,陪罗文信坐了一天,袁金柱也去处理了一些他的所谓私事,回来形象难得的焕然一新,不仅换上了颇为精神,明显超出他审美水平的新衣服,还把那头鸡窝一样的毛剪成了平头,我也抓紧时间耍足了流氓后,我们便在第二天一早,乘上了回老家的班车。
生活就是在一件糟心事套着另一件糟心事中,过出属于自己的声色滋味,所以,尽管明天还是会很糟糕,但也依然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