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耶律突欲离去,长剑剑客踱步倚靠在正座旁的帐营边上。
耶律阿保机端坐于正座之上,看着营帘挑开,入帐三人,正中央的便是年纪轻轻却已器宇不凡的河东晋王,李存勖。
而其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人,一个黑面罗刹,一个彪悍魁梧,正是晋中帐下两元大将,周德威与李嗣昭。
“叔父,一别十年,可还安好?”李存勖抱拳施礼道。
“贤侄,十年不见,你已长得这么大了?”耶律阿保机起身伸手让道。
说来李存勖之父李克用当年确与耶律阿保机结拜为兄弟,虽
然十年光阴不在,但算起来,二人的确是叔侄关系。
“来,喝茶,”二人谈笑而坐,耶律阿保机招人侍茶率先开口道,“叔叔我近年麻烦的事比较多,最近才刚告一段落,与贤侄你不同,听说令尊归天后,你不但继承了晋王之位,还打了不少胜仗,如今中土的皇帝虽还姓朱,但听闻你河东的声势早就压过他了?”
“哈哈,哪里哪里,存勖再怎么样也不及叔叔您逍遥,如今解决了族里的麻烦事,俨然已是塞北关外的一朝天子了。”李存勖饮茶笑道。
“唉!”耶律阿保机摆了摆手道,“这有什么好提的,我听说那个蜀中王建不是也称帝了吗?叔叔我这个契丹可汗充其量也就是你们中土的一个藩镇诸侯罢了,现在怎么能算得上是天子呢?”
“叔父过谦了…”李存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哼!你的野心够大的,看来你入侵中原的这个念头十年来都未曾消减…”
李存勖闻了闻茶香道,“这茶好香,闻起来有点像是杭州的乌龙茶,看来叔父你对我中土文化的兴趣,还是丝毫未减啊。”
“哈哈,这是自然,中土文化博大精深,叔父我从未间断研究,便连我的几个孩子,也都精通汉礼,崇尚中土文化,还经常吵着要我日后一定要带他们去走一走呢。”耶律阿保机答道。
“叔父说笑了,儿童戏言,又怎么能当真呢?”李存勖道。
“为什么不能呢?”耶律阿保机抬手道,“想我儿时被同族追杀,不得以隐姓埋名住在他人家中,那个时候我就发誓要做可汗,如今时代不同了,连以前那个不可一世的大唐也亡了,孩子们的眼界更宽了,敢想一些本可汗在那个年纪都不曾想过的事,也是正常的。”
“可是叔父该知道,这契丹比起中土,可是十分不同啊……”李存勖盯着耶律阿保机,颇有意味地道。
“时间…”耶律阿保机瞳仁中闪过两道精芒道,“会说明一切的。”
四目相交,帐中气氛十分紧张。
而在后面抱剑而立的剑客皱着眉头心头忖道,“原本以为只有中土人说话这般麻烦,想不到在契丹人里,也有这么烦的人在…”
原本双方就互看不顺眼,可是却还要攀亲戚,这在异族剑客的眼里,是十分看不惯的。
“好了贤侄,你今天远道而来,该不会就是为了跟叔叔我探讨契丹与中土的不同吧?”耶律阿保机道。
“自然不是,存勖今日前来,是有个好消息要与叔父您分享。”李存勖饮口茶水道。
“好消息?”
“是啊,今年年初之时本王已将刘氏.父子于雁门城头处死,以祭家父,如今幽、沧二州都归了我的晋中帐下,以后你我叔侄要做邻居了,可千万记住…”李存勖说到这语风一转道,“那里已不是什么刘氏.父子的地盘了,若是日后叔父您的手下像以往一样策马入林,到时候打起来,可就是自家人打自家人了,那多冤啊,您说是不是…”
“耶律叔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