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浩宫。
这就是姬跋的寝宫。
富丽堂皇,美轮美奂。
抬头打量了一下宫殿的四周,张凡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自己曾经来过这里。
尤其是那尊擎天石柱。
“难道是我前世残留的记忆?”
张凡心想。
刚走进养浩宫殿前的院落,一阵清香随风拂来,三五名年轻貌美的宫装侍女快步迎了上来。
每个人的脸庞上,全都充满了恭谨和畏惧的神色。
张凡也曾和姬跋打过短暂的交道,管中窥豹,犹能推测姬跋平时的为人和脾气,必定是那种乖张暴戾的人,所以养浩宫的下人,都是惧其如狼。
一名侍女细声细语地问道:“二公子,今天的晚膳……”
闻言,张凡心头一紧。
他先前担心的事情终于出现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姬跋这小子平时喜欢吃什么东西?
像姬跋这样的纨绔公子哥,毫无疑问,顿顿山珍,餐餐海味,自己总不能让厨房整几串腰子外加两瓶啤酒吧?
不过,他也非常人,急中生智,淡淡地说了两个字。
“照旧!”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不管姬跋喜欢吃山珍还是海味,决定权就全都交给了那些熟知姬跋生活习惯的侍女们。
这样应该就不会穿帮了吧?
张凡忍不住在心里为自己的机智默默地点了个赞。
照旧?!
那侍女愣了一下。
要知道,二公子用餐,每顿都换新花样,绝不重复,何来照旧之说?
也因为如此,养浩宫的厨子不知换了多少个。
犹记得去年的时候,某个厨子实在想不出新的菜式,于是弄了个两年前的旧菜肴,结果却被姬跋这个嘴刁的家伙给吃了出来。
最终,不仅那个厨子惨遭侍卫活生生地乱棍打死,就连其他厨子也受到了牵连,姬跋亲自将他们的双手砍了下来。
每每想起此事,养浩宫的下人便觉胆寒不已。
二公子说的照旧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跟上顿的晚膳一样吗?
万一不是上顿,而是上上顿呢?
侍女在心里胡思乱想,浑身觳觫,目透惊恐,“难道二公子是在故意刁难,想要我死么?”
“扑通!”
侍女突然跪在地上,砰砰磕头,泣不成声,央求地道:“二公子饶命!二公子饶命!”
张凡见状,顿时愣住了。
他也没想到,自以为机智的回答,竟让这个侍女吓成了这样。
“哎哟,难道姬跋这货每顿吃饭都换新花样?”
张凡很快就反应了过来。
腐败啊!
张凡暗自感慨。
低头瞥视了那名侍女一眼,张凡淡淡地道:“不必惊慌,起来吧!”
侍女以为自己听错了,抬起头来,梨花带雨地仰望着张凡,但旋即又赶紧趴在地上,娇躯瑟瑟发抖,显然惊骇到了极点。
张凡想了想,道:“今天的晚膳,跟上次一样!”
说完,张凡更不回顾,在一帮侍女的拥簇下,走进了养浩宫。
失神良久,那名跪地的侍女方才从惊骇之中缓过神来。
“我、我居然没死?”侍女又惊又喜,“二公子没杀我?”
抬眼望着张凡缓步而去的背影,侍女那张小脸上,充斥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二公子……怎么好像跟变了个人似的?
侍女隐约有这种感觉。
可这对她来说,是件求之不得的好事,自然也就不会说穿了。
凤髓笋;
茄鲞;
胭脂鹅脯;
火腿炖肘子;
酒酿清蒸鸭;
牛奶茯苓霜;
藕粉桂糖糕;
松穰鹅油卷;
……
一桌子的美味佳肴,茶点、蜜饯、羹汤,足足有二十四道,无不极尽了精致,散发着诱人垂涎的香气。
“腐败啊腐败!”
张凡眼睛都看得直了,嘴角淌着口水。
两相比较,前世的街边小吃,哪里是人吃的玩意儿,简直就是猪食。
狠狠地吞咽了一口唾液,张凡正打算大快朵颐时候,突然发现桌子上居然没有筷子。
吃饭不发筷子,这特么是要让我用手抓的节奏吗?
张凡的脸当时就黑了。
刚想发火,但见四名侍女款款上前,或握箸,或端碗,或持匙,或捧巾,恭敬地跪在张凡的身边。
握箸侍女轻轻地夹起一片香喷喷的鹅脯,温柔地送到张凡的嘴边。
多大的人了,吃饭居然还要人喂到嘴里?!
难道这就是富二代的生活?
张凡只觉老脸微烫,却情不自禁地张开了嘴。
就在这个时候,丝竹声袅袅而起,十二名婀娜多姿体态轻盈的宫姬舞女,从侧殿鱼贯而出。
袖舞翩跹,罗衫半掩。
“腐败啊腐败!”
张凡一边细嚼慢咽着山珍海味,一边目不转睛地欣赏舞姿,心里却在不断地发出无声的感慨。
仿佛除了“腐败”两个字,张凡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眼前的这种生活了。
这一顿饭,竟然吃了一个多小时。
要是换做了以前,就凭张凡那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的食量,根本用不了十分钟。
一桌子二十四道菜肴,张凡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还剩了大半。
他原想叫大家一起吃的,但转念又想,便又打消了念头。
毕竟,他现在的身份乃是姬跋,看这些侍女的神情就知道,平时姬跋就是独自享用丰盛佳肴的。
如果邀人入座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