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平时不搭理她,每到晚上,就来到她的房间,肆意**她。每次下手特别重,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还给下人交代,不让她走出这座宅院。
别说走出宅院了,不到一个月,她就被折磨得起不来床。最初她还能反抗一下,后来她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眼睁睁地看着他靠过来,看着他**她,鼻息吹到她的皮肤上,把她搬过来,把她翻过去,仿佛摆弄砧板上的一块肉。等摆弄够了,他起身就走。
她觉得自己还不如青楼里那些风尘女子。那些女子如果遇到实在不愿接受的人还可以拒绝,哪怕是逢场作戏,也不会完全不顾及对方的感受,哪怕是离去之时,也会在耳边说几句虚情假意的话。
而现在的丈夫就如一头饿极了的狼,上来便开始吃,吃饱后嘴都不抹就走了。
每当那人走了之后,她就将头埋在被子里痛哭,既为自己哭,也为丈夫哭。她不知道丈夫遭遇了什么而不能回来了,生死未卜。她想起以前跟丈夫的快乐时光,想起在客栈的时候他来询问的情景。越想眼泪就越多,最后哭得眼泪都干了,再伤心也流不出泪水了。
如此两个多月后,丈夫忽然有八天没有回来。
没有丈夫的折磨,她的身子恢复了一些,不但能下床了,还勉强能在院子里走几步。
下人里有位专门洗衣服的老妇人,以前天天见面,发生此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位老妇人了。
老妇人心肠很好,在所有下人里,可以算是与她最亲近的一个。
她好不容易又与老妇人见了面,想将心底里的疑惑与委屈说给老妇人听,看看她能不能帮忙出出主意。
她尚未说出口,老妇人就劝她说,不要想着年纪轻轻就贪图床头欢乐,纵欲过度,要注意身子。
原来老妇人也认为她跟丈夫是因为无所节制而这样的。
第九天,丈夫回来了,与他一起回来的,是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年纪跟丈夫差不多,眼神古怪,往四下里瞄来瞄去,仿佛想偷点儿什么东西。
丈夫在他面前颇为得意,称呼他为“西二哥”,带着他去各个房间观看,要给他展示这里所有的东西,尤其是价值不菲的物件。
她丈夫原来很低调,不是这样炫耀的人。
西二哥见了她,眼珠子都转不动了,嘴角流出哈喇子。
丈夫说,这就是这户人家的少夫人了。
丈夫不介绍说她是他的夫人,却说“是这户人家的少夫人”,就好像他并不属于这户人家。
西二哥道,看了少夫人,前面看的那些我都不羡慕了,独独羡慕你能与这样的美人儿同床共枕。
接着,西二哥又说道,这茶商辛辛苦苦赚了这么多钱,娶了这么漂亮的人儿,没想到都给你这小子享受了!我换了三四回皮囊,也没碰上一次你这样的好机会!别的我都不要,今晚让我在美人儿房里留宿一夜怎样?
她听了这话,一时胸闷气短,头晕目眩。
可是当时旁边没有其他人,她知道,她说出去没人信。
听到这里,陆姝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她咬牙切齿道:“这皮囊术太可恨了!太可怕了!我原以为只有人用它改变容貌,变得好看,悦人悦己,居然还有人用它做出这种……”她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事情。这比伤天害理、谋财害命还要令人发指。
她已下定决心,要帮助借落子完成他师父的遗志,要将皮囊术消灭!
这女子说,好在假丈夫理智尚存,没有答应西二哥留宿的要求。
或许,他虽然是假丈夫,但不想与人分享不属于他的女人。或许,他怕下人识破,毕竟在别人看来没有谁愿意让妻子陪其他的人睡。
西二哥走后,丈夫照常到了晚上便来**她。
不过自那之后,丈夫常常好几天不回来。
有一次,丈夫喝了点儿酒,不小心将常常不回来的秘密说了出来。他说他最近又撞了一次大运,瞄了许久的“喜鹊”终于被他得了手,所以他不仅要在这边过这边的生活,还要去那边过那边的生活。
虽然酒意上了头,他还是保持着几分戒备心,说得含含糊糊,并没有透露“那边”是什么情况。
她能猜出来,“那边”是另外一户像她这样的人家,丈夫是化作了那户人家的主人模样,去占据那户人家的主人的钱财和地位。说不定“那边”也有一个像她一样有苦不能言的女人。
西二哥偶尔来这里,与丈夫说些旁人听不懂的话。但是她听得多了,渐渐明白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事情。
他们将发现的目标叫作“喜鹊”,说“发现了一只喜鹊”,就是盯上了某个人;说“要把那只喜鹊打下来”,就是筹划害某个人;说“窝儿不错”,就是说某个人的家境不错,值得下手;说“喜鹊打下来了”,就是说阴谋得逞,目标遇害;说“要挪窝了”,就是准备换一个目标了。
她推测,他们之所以将目标叫作“喜鹊”,就是用了“鸠占鹊巢”这个词语。
通过他们的对话,她知道了这个西二哥跟丈夫是同一条道上的人。他们瞄上目标后,偷偷害死目标,然后通过皮囊术变成目标的样子,去目标的家里,扮演目标的角色。等到目标的钱财被耗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找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