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说了。”他毫不留情的打断她,暗自叹息楚怜心的傻,她根本不明白,他心中的障碍和抗拒,并不是因为当年夏忧不明原因的不告而别,而是,她是他最痛恨的男人的女儿。想不到,先后走入他生命中的两个女人,竟然都是那个混账男人的女儿,那个男人究竟还要破坏他的人生到什么时候?为什么他都死了,却还是这样不断纠缠着他阴魂不散?
他不信命,他不会让那个男人派他的女儿来征服他、影响他,他凌雪彻发誓这辈子都不要跟端木家的人扯上一点关系。
不光夏忧是这样,就连楚怜心,如果当初他知道她身份的话,绝对会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就像当年他对待夏忧一样。
此刻,他已然忘记,当年先消失的是夏忧,而不是他,他只是在和端木云见面的一刹那接受不了那样的事实而将她丢下了。但是,那个时候,当他一个人时,他是犹豫的,他不知道这段关系还要不要继续下去,那时,他并没有果断的立即产生要放弃她的念头。
此刻,看着楚怜心自暴自弃的模样,他气恼的指着她:“媒体有那种报道又怎么样?谁没有过去?年少无知的时候谁没有经历过?就算曾经发生的事情不是因为无知、叛逆,也还可以用自己的嘴解释出来、用自己的笔写下来让所有人知道,无论告诉别人的是原因也好,还是悔过也罢,只要态度真诚,一定会得到原谅的!”
她激烈的悸动着眼帘:“我是被人陷害的,那一次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那个样子了”想起了当年的恐怖场面,她面色战栗的苍白。
确实,曾经,她是恨着端木云的,她恨他为什么一直说着爱妈妈却始终不给妈妈一个名分,所以她拼命做着让他失望、生气,让他没有面子的事。只是那次,她真的不是故意的,不过是一次出国旅行,她怎么也想不到在pub一夜狂欢之后会是那样的境况在等着她,她是被人陷害的,但是体内药检的结果,她被拍到在宾馆赤身和男人躺在一起的照片,她提包里属于男人所开出的大额支票,还有那些藏在她枕头下的**,都让她百口莫辩。当她头脑晕眩全然搞不清状况的被当地警员从宾馆的双人床上赤条条的拖出来时,她怕的不得了,却又不敢让母亲知道,她哆哆嗦嗦的拨通了端木云的电话:爸,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是被人陷害的
他沉叹口气:“既然是这样,就更应该勇敢的站出来解释,你躲在这里,一个人崩溃绝望,把一切事情想成最坏有什么用?最后只不过是更深的绝望、更大的崩溃!”
她紧紧抿住唇,小脸痛苦的皱缩着:“那个时候,我好害怕,我好怕会被抓进监狱坐牢,所以我只好打电话给我爸爸,后来他也没有告诉我是怎么解决的,我看一切都风平浪静,便以为他又是靠钱摆平的,我当时也不愿意再提起这件对我来说如同噩梦般的丑事,甚至连想也不愿意去想,本能的想要将这件事摒弃出我的记忆,于是便再也没有机会从父亲的口中知晓这件事的代价。如果我知道他是用那种方法解决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让姐姐带我受过的!”
那个时候,当端木云带着她站在少管所的门前,目送着押送少年犯的囚车缓缓驶入少管所的大门,他只是冷冷的开口:“记住,下次再惹出这样的事,我不会再帮你。”
他们并不知道夏忧恰恰就坐在那辆囚车里,当然也看不到她眼中的不敢置信、震彻和痛楚。
那一刻,她真的腿软的厉害,如果不是端木云的话,现在坐在那辆冰冷囚车里的人就是她,她的前途、梦想,都会在那渐行渐远的车轮声中走向终结,是他,将她垂死的未来抢救了回来,她发誓,她一定会痛改前非,再也不做出那些幼稚的报复行为,她要做一个好女孩,一个令父母骄傲的女儿。
“现在说这些都晚了,发生的事不可能再重来一次让你改变结局。你该想的是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人不可以一错再错,不可以一次次的任性妄为,该是自己承担的,就要咬牙全部扛下来。就这样逃走的话实在是太自私了,比起那个人当时为了你所承担的苦难和压力还有那个时候的绝望,你现在所遭受的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他原本打算离去,走到门口时,却突然再次转身过来:“总之,不要再寻死了,记住,你姐姐把全部幸福的机会都给了你,这样的人生不是让你用来糟蹋的!”
她的眼眸剧烈的颤动,悔恨的泪水不可遏止的淌落下来。
夏忧打开屋门,看到门外的来人,她并不意外,松开门扉,让她进来。
楚怜心望着她寂寥的背影,挣扎着怨道:“为什么一直什么都不说?想一个人吞灭这个秘密一辈子吗?”
她不回头,清冷的反问:“我这不是说了吗?”
“如果不是我先公布了你的事,你应该会一直隐藏下去吧?”
夏忧此刻才幽幽的转过头来:“既然毁,毁一个就好了,没必要再拉一个陪葬,至少我还能在你身上看到我的幸福生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