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怜心握紧双拳:“你这样说是想让我觉得惭愧吗?是在彰显你的伟大,讽刺我的卑劣和自私吗?”
“就算我的目的真的是那样,也不过是逞了嘴上之快,最后赢的人不是还是你?”
她这样说,让楚怜心一直以来的良心不安得到稍稍的纾解,因为眼前的女人也不是真的有那么高尚,她也是个善于耍弄心计的人,可是,她其实知道,夏忧是故意这么说来让她觉得心安理得的。
她悲戚的问:“你不恨我吗?是我抢走了你爱的男人和你该有的生活。”
她却只是浅笑了下:“这个世界上,男人还有很多,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却只有一个了。”
她颤声道:“可是也许你爱上的男人这辈子只会有一个,错过了真爱,你不觉得可惜吗?”
“没有爱情的人生,也还能找到别的乐子,可是,失去了全部亲情的人生会觉得很孤单。”她再次转过身去,一瞬不瞬的望着窗外的天空。
楚怜心不觉低喃着:“可是,失去了挚爱的人生会感到更加孤单吧?”
夏忧没有听到她的自言自语,只是沉默着。
她有些紧张的嗫嚅:“既然你并不恨我,我可以从今天开始管你叫姐姐吗?或者,你如果不习惯的话,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今晚留在这里吃饭吧”夏忧淡淡的接过话。
楚怜心蓦地僵硬在原地,她知道这便是夏忧的答案了……
吃饭时,她们聊了很多,唯独没再触碰那个没有结论的纠结话题。饭后,闲来无事,楚怜心在夏忧的公寓里四处闲晃,不小心被一节突出的台阶绊到,一个踉跄,站不稳的向前冲去,她下意识拽住手边一条绳子,‘哐啷’一声,整个人和从柜子上掉下来的储物箱狼狈的摔到一起。
她揉揉被撞痛的腰部,挣扎着从一地凌乱的衣物中爬起来。
夏忧听到嘈杂声,忙赶了过来,看到正费力起身的楚怜心和一地的狼藉景象,一时愣住。
“我还以为那条皮带是可以扶的绳子呢……”楚怜心冲她吐了个舌头,“不好意思,弄得衣服都撒了出来”
夏忧‘扑哧’一笑,连忙上前搀扶起她:“没摔到什么地方吧?”
她突然发出一声惊喜的尖叫:“哇,原来姐姐是在天讯中学念书的学生啊!”这是她一直憧憬的学校,奈何年少时虚度光阴,成绩根本就够不上那么好的学校。
“嗯,是啊”夏忧神情有些不自然。
“可不可以把这件校服送给我,我看反正姐姐也用它来压箱底了,倒不如放在我家,我一定会好好供奉它的。”
她直直望着那件被楚怜心当成宝贝似的捧在手里的紫兰色校服:“好”有些记忆,的确是该要抛却了。
夏忧为了成全母亲的幸福而牺牲自我的行为感动了无数人,这几天,街头巷尾都在传播着她的事迹,她一时间变为风头最劲的艺人,她的美德被众媒体争先报导、大放厥词,甚至被冠以‘国民偶像’的称号。
一大早,就有记者伫在星娱门口,见到凌雪彻从私人座驾上下来,迅速围堵过来。
“请问,您和夏忧小姐是什么关系,您对我们几天前拍到您在她家过夜的照片作何感想?”
他冷静的敛下眼:“是一场误会,我这些天一直住在录影棚,哪也没有去。”边说边穿过长长的记者阵营向录音棚走。他没想过要破坏她现在扶摇直上的人生,她目前的形象很光明,太过繁复的恋爱状况即使只是捕风捉影的传言也会害了她。只是,那个时候的那件事始终梗在心头,既然她这边的状况已经安稳,他是时间可以放心离开一下了。
他的身后,jacky和保镖将记者挡在门外:“请各位先离开吧,阿彻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不久之后,夏忧也被无孔不入的记者逮到。
“请问,你那晚是和凌雪彻在一起吗?你们有过夜吗?”
此刻,她的身旁正好在播报整点娱乐新闻,长时间的牢狱生涯让她的头脑有时候会呈现出条件反射的简单和麻木,当听到耳边那熟悉的声音所说出的明显谎言时,她本能的试图否定电视中他的话音,只因为那股由心中疼痛而激发的小小不平。
“嗯。”点下头之后,她才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会造成的毁灭性后果。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只不过才一天时间,她就被媒体围堵的快要窒息。此刻,终于暂时摆脱了记者,走进电梯。习惯性的压低脸庞,却挡不住周围不算小声的议论纷纷涌入她的耳。
“那个秦韬啊,真是失败,总是模仿人家,这下连自己的女人也给人家抢了去”
“这个女人真是随便,不过也实在厉害,找上的全是天王,人家居然还都买她的账!”
夏忧挺直背脊,目不斜视,她自认再大的羞辱和磨难都没能打垮她,这点捕她怎么样?
‘叮’电梯停了。
她暗自松口气,想要排遣一下心中的窒闷。却冷不丁的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进一旁的洗手间。逐个踹开一个个隔断的门,确定这里空无一人后,秦韬阴鸷的旋紧门锁,一个用力、毫不留情的将手下瘦削的身体压在了**的洗手台上。
听到了自己骨骼被瓷白的洗手池边沿硬生生碾压的‘咯吱’声,她痛的闭了闭眼,沉默的望着眼前怒意滔滔的男人。有多久没有见过他了?大概有三个月的时间了吧?他不是在国外拍戏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