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攸宁淡淡一笑,应道:“此次未能得逞,自然还是会再来的。我想,应是有人安排好了,想让我离了京城便不要再回去了罢。”
郁青青在一旁嘟着小嘴,恨恨道:“他们当真是好狠毒的心肠。”
宛攸宁倒很是淡然自若,道:“皇室之中,权力之争是亘古不变的话题。我本以为,我的兄弟们都是极好的,各位娘娘们也都是亲切和善的,如传说那般兄弟相残之事定是不会出现在我身上的。谁曾想,我竟也会有今日这般的境地。”
沈君琰在一旁宽慰道:“殿下不必揪心,四皇子年纪幼一些,容易被旁人挑唆罢了。而二皇子、三皇子心里,其实还是向着殿下的。这几日,二皇子一直安排手下在京城中四处宣扬,说殿下友爱幼弟、心系社稷,主动请缨出征北疆,实乃仁心仁德,因而出征时百姓如此拥戴殿下。”
宛攸宁听了,心内一暖,唇角轻笑,应道:“听你如此一说,我心里确实舒畅了许多。二弟看上去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心思却还是很细腻的。有他留在京城,想来也是会护着湘儿的,我也能安心许多。三弟就更不必说了,他一向深明大义,我甚是放心。”
郁青青在一旁又道:“殿下仁心仁德,定得上天护佑,也定能护佑我们启国。”
宛攸宁侧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道:“你们都是如此良善之人,想我父皇如此对待你们的家人,可你们却都是以德报怨,为国出征,真是让我汗颜。”
郁青青眸中一黯,轻轻抿嘴一笑,并未应声。
沈君琰在一旁道:“我父亲心系启国安危,自然放心不下,我代父出征,也是应当的。”
宛攸宁凝眸看着他,微微一笑,道:“若我们果真凯旋而归,我定拼尽全力,为沈将军洗刷冤屈,”又侧眸看着郁青青,又道:“为杨将军昭雪沉冤,还你们一个公道。”
郁青青轻轻一笑,道:“多谢殿下。”
沈君琰亦在一旁道:“多谢殿下。”
随后的行军途中,方才失手的黑衣人又在沿途出现过几次,不过好在众将士经过上次之事,早已有所防备,故而仍是无法得手,甚至还被郁青青生擒住一个。无奈,郁青青刚扯着他的衣领丢在宛攸宁面前,刚想问他是受谁指使,不想竟发现他早已咬舌自尽了,搜遍其全身上下,也搜不出任何能证明他身份的事物,倒也着实令人有些失望。
毓秀宫内,宛湘宁与宛桢宁相对而坐,黄花梨木小圆桌上,澄清碧绿的茶叶在茶盏中舒展开来,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宛桢宁缓缓将茶盏端起来,轻嗅了一下,抬眸看着宛湘宁,笑道:“姐姐这里的茶,果然都是极好的,父皇果然是最疼姐姐的。”
宛湘宁抿嘴一笑,道:“我怎么听着这语气中泛着酸呐?你若喜欢,过会儿临走前带着些便是,也顺便带给瑶儿,她一向爱喝我这里的茶。”
宛桢宁一乐,拱手道:“如此,便多谢姐姐了。”
宛湘宁笑着问道:“瑶儿近来怎样?”
宛桢宁眸中一黯,摇了摇头,应道:“自从朗清被抓进宫来之后,瑶妹妹便一直是闷闷不乐的,一直闭门不出。我刚开始以为她是害怕被人识破装病的事情,因而不敢出门,害怕她烦闷,时不时地便去同她说说话,只是她也总是对我爱答不理的,我开始甚是不解,后来想了想,未准儿是因为朗清的缘故呐。”
宛湘宁听了,紧紧抿住下唇,默不作声。
宛桢宁抬眸看着她的脸色,试探着问道:“姐姐莫非…早已知晓了吗?”
宛湘宁铁青着脸,缓缓点了点头,并未应声。
宛桢宁重重叹了口气,道:“那可是不好办了,那朗清人道是很好,也不说他是不是罪臣之后,他总是个和尚啊!瑶妹妹也当真是胡闹,怎么能对他……唉!”
宛湘宁抬眸看着他,问道:“朗清的身世,可同她讲过了?”
宛桢宁摇了摇头,应道:“并没有。先前,姐夫担心她接受不了,便一直未曾同她说过。”
宛湘宁低眸忖了片刻,道:“那还是莫要让她知道了,不然,平添她的心事。”
宛桢宁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宛湘宁又问道:“近几日,宛俪宁在宫外可有何动作?”
宛桢宁低眸忖了忖,抬眸应对:“她数次来我府上,说是要探望瑶妹妹。我想着姐姐的嘱咐,硬是挡着没让她见,只说瑶妹妹如今仍在昏迷之中,大夫不让她接触外人。”边说着,他垂眸轻声笑了笑,又道:“二姐姐还是同从前一样蛮横,每次去我府中,便要摔我几套茶具,成了婚,脾气也不见好。”
宛湘宁“扑哧”一笑,道:“想让她脾气秉性好一些,只怕要等下下辈子了。”
宛桢宁亦摇头轻笑,又道:“不过,姐姐,就这样让瑶妹妹一直装作昏迷不醒的样子,也不是长久之计,总不能让她装一辈子吧?”
宛湘宁点了点头,道:“这样,你出宫后,便放出风去,说江南神医医术超群,瑶妹妹已有清醒的迹象了,再过个三两日,只怕便能清醒过来了。”
宛桢宁凝眸看着她,迟疑问道:“姐姐是想……”
宛湘宁点头应道:“我们不能一直见招拆招,总得主动出击才好。”
宛桢宁点了点头,应道:“姐姐说的是。”
宛湘宁轻轻一笑,又问道:“兄长那里可有任何消息吗?”
宛桢宁应道